林染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跟徐大哥说了一声明天早上几点走,然后开车回医院输液。
这里有华子和敏姐跟着,根本不会出任何的乱子,更何况李庆晚上还有几桌席,他也不能离开,多少也能帮衬着一些。
回到了医院,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护士见他回来了,也没说什么,拿起了提前准备好的药,给林染输液。
林染把手机定到了三点整,明天从市里先回门市,怎么着也得一个小时。
本来他打算让华子拉棺材去火葬场,他在门口等着,可一想起灵有很多地说道,华子虽然跟了几场,难免会有遗漏,他真的是不放心。
事实上,华子确实也很怕起灵时出乱子。
护士看着吊瓶,林染睡了一个安稳觉。
嗡嗡嗡——手机闹铃响了。
林染赶紧睁开双眼,手中的针已经拔掉,他急匆匆地穿上了衣服,开车回门市。
凌晨的车量少之又少,林染只花了四十五分钟就到了家。
打开了卷帘门,回到二楼打开了灯,未想华子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华子揉了揉眼睛:“哥,你咋回来这么早呢?”
“怕耽误事,你再睡一会儿。”林染去卫生间洗漱。
华子是十点多吃完饭回的门市,睡了能有四个多小时,他起来抽根烟精神精神,见林染脸色恢复了正常,也便放心了:“晚上还扎吗?”
“今天再扎一天就完事了。”林染觉得自己啥事没有了,可大夫都这么说了,还得听人家的。
“那就行。”
二人准备妥当,然后开着灵车去徐大哥家。
哀乐放起,林染检查了一下拿去火葬场的东西。
所有东西全部备齐了,林染让华子在东家守着,去坟地啥的千万别出乱子。
一行人开车前往火葬场,正好看到董老板开车往这边走。
双方也没打招呼,各忙各的。
董老板给江聪打去了电话:“我看到林染了,不是说他中毒了吗?咋这么快就好了?”
“赵天下的最普通的毒,能有多大的伤害。”
“可惜了。”董老板遗憾地挂断了电话。
江聪正在另外一家,对于林染啥事没有,他也深表遗憾,如果毒下得再大一些,林染就这么没了,那么门市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自个儿的了!
林染看了看手机,江聪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他的心彻底地凉了,这么多年师兄弟也就这么回事吧!
徐大哥坐在副驾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些人吧,不值得深交。”
“面上过得去就行。”
“对头!”
林染释然的一笑,本来就是不亲兄弟,根本不可能有多亲近,更何况江聪心里还有怨气,双方没撕破脸已经算是不错了。
火葬场的头炉就是快,六点钟开始,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徐大哥捧着骨灰盒,眼里没有任何的悲伤,在他的心里,父亲走了也是好事儿,省得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将逝者入土为安后,林染依旧是没敢吃饭,将算好的帐目交给徐大哥后,见对方没有任何的意义,又给徐大哥抹了一千块钱。
原因无它,他因为有病头一天没到场,这是对东家的亏待,他抹一千块钱也合情合理。
徐大哥说了一句讲究,用微信把钱扫给了林染。
一场买卖顺利的结束,林染和华子回了门市,换了一身衣服又回了医院。
大夫给林染最后一次检查:“一切良好,可以吃东西了,但是吧,不能立马大鱼大肉,先喝点粥然后循循渐进,懂了没?”
“懂了。”
“再输一天液就行了。”
“好的,谢谢大夫!”
林染回到了病房,隔壁大哥已经出院了。
护士过来给他扎针,今天只需要两瓶就ok了。
林染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拿手机点了一份外卖,订了一份小米粥。
外卖很快便送到了,林染喝着温热的粥,头一次觉得小米粥居然这么好喝。
一碗粥下肚,虽未吃饱,但也不饿,这样刚刚好。
护士过来换药,林染的手机又响了,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林染没多想便接了:“喂,我是林染。”
“林老板您好,我是赵天的父亲。”
“有事吗?”林染明知故问。
“您的身体好了没?我家赵天年纪小不懂事,让您受苦了。”赵父卑微地说道。
林染心里对赵父无限的同情,但这事儿说啥也不能算了:“我今天就出院了,叔儿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明白,只是赵天的性质太恶劣了,我不可能拉倒。”
“别啊,他年纪小,他不懂事……”
林染听到这儿,立即打断了他:“他跟我一边大,怎么年纪小了?这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肯定走司法程序,而且饭店那边也不会放过你儿子的。”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赵父哭了。
“等于没养活一样,想想赵天的母亲,或许让他进去受几年教育出来之后能知道感恩,然后再找一个工作,你也省得跟他受累。”
赵父那边沉默半晌,似乎想通了:“林老板,我摊上这么一个儿子,我真的是没办法,或许你说得对,让他蹲个几年,说不定能变好呢。”
“叔儿,我这边输液呢,先挂了。”
“哎。”
林染将手机挂断,躺到床上打算眯一会儿。
他想到了赵天,小时候对他的印象真的是一点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