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冷笑了一声:“这些是犬子自己供出来的?大人莫不是在说笑?”
他的儿子他自然是极清楚的,就不可能会供出这种事情来。
京兆尹虽然也不是太清楚杜少尹为什么会自己把所有的一切都说了,但是这事肯定是凤疏影做的手脚。
他淡声道:“此事乃千真万确,昨夜审讯时,京兆府所有的堂官以及差役都在,他们都听到了。”ps
“太傅若是不信,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本官说的是不是事实了。”
太傅听到京兆尹那笃定的眼神,心里也有些打鼓。
因为京兆尹虽然是京兆府里最大的官,却并没有一手遮天的能力,这些年来,杜少尹就收买了很多人。
京兆尹敢这么说,那就表示是真的。
只是太傅想不明白杜少尹为什么会把这些事情全部吐露。
只要杜少尹不说,没有人真的能拿杜少尹有办法。
太傅很想找杜少尹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京兆尹拿律法拦他,他也不能无视律法。
于是他把杜少尹在京兆府里的心腹找来,那些人有几个涉案的也被下狱了,只有一个没参与这些事情,所以没被抓进去。
那人把昨日京兆府里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凤疏影收拾杜少尹的时候没有藏着揶着,所以这事在京兆府不是秘密。
只是这个心腹没有参与杜少尹之前的事情,原本就属于心腹中的边缘人物,他知道的事情并不算多。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只知道杜少尹把凤疏影抓进来这些明面上的事情,具体细节什么的他并不知晓。
太傅身为三朝老臣,原本就是极厉害的人物,他听完之后,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用凤疏影对付景墨晔的事情,杜少尹之前是和太傅商议过的。
太傅和杜少尹一样,没把凤疏影放在眼里。
他却没有想到,景墨晔还没怎么出手,一个凤疏影就把他的儿子能捶死了。
他的眸光冷冽,在听到凤疏影打伤杜少尹的事情后,怒火中烧。
只是他上了年纪,做事也稳妥,此时虽然动了怒,却还能冷静。
他便提出去探望凤疏影,这一次京兆尹没有拦。
因为京兆尹觉得凤疏影的战斗力得让太傅好好感受一下,否则的话太傅怕是会以为是他在搞杜少尹。筆趣庫
只是京兆尹的算盘又打算了,太傅见到的凤疏影就是个娇娇弱弱的少女。
他过去的时候,凤疏影刚睡醒,她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无害。
太傅看她一眼,就觉得她不可能有那样的本事和能耐。
只是太傅也知道,这世上有人特别能隐藏,所以他虽然觉得凤疏影做不到这些,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亲自询问。
他对凤疏影拱了拱手道:“见过王妃。”
凤疏影眼泪汪汪地道:“景墨晔嫌我出身太低,对他没有半点助益,已经把我休了。”
“你是太傅对吧?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
太傅看向她,她鼻子道:“景墨晔总是在外人的面前对我温柔体贴,让人觉得我对他而言极为重要。”
“其实我不过是他推在世人面前的一枚棋子,不对,不是棋子,而是钓鱼的饵。”
“他让我配合他做很多事情,目的是什么,太傅大人那么聪明肯定是知道的。”
“我请太傅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只想好好活着。”
她这副模样倒是完全符合太傅心里对她的认知:
一个小从寄养在亲戚家里的胆小怕事的弱女子能有什么能耐。
更不要说她原本就是昭元帝和林书正强行塞给景墨晔的。
景墨晔让她活到大婚不过是为了打昭元帝的脸,她的存在对景墨晔而言怕就是耻辱。
所以景墨晔一掌权,她就再没有在京城里出现过,林书正也被贬了。
这个推断才是正常的。
太傅问凤疏影:“但是我听说昨夜是你带着人暴打了犬子,逼他签的认罪书?”
凤疏影苦笑道:“我哪来这样的本事!”
她说完指着身后的帘子,以及帘子后准备齐全的各种生活用品:“这所以的一切都是景墨晔安排的。”
“是他早就在刑房里做的安排,我不过是他推在明面的饵,帮他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太傅大人,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救出去?”
太傅看了她一眼,还没有说完,巧灵走出来,一把拽着凤疏影的头发道:“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她说完就把凤疏影拽进帘子里,然后凶巴巴地对太傅道:“滚!”
太傅初时没把巧灵放在眼里,只是在他看到巧灵的那张脸时他的面色大变。
巧灵瞪着他道:“你看什么看?”
太傅没有说话,只带着他的人离开。
他转过身的时候,见狱中所有的犯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他以为那些犯人这样看着他,不过是想让他为他们申冤,便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其实那些犯人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他们是觉得太全傅怕是要倒大霉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凤疏影为什么要骗太傅,但是这也不影响他们推测。
毕竟他们全都见识过凤疏影的手段,别的不说,就凤疏影的那个婢女对她是十分乖顺的。
还有昨日景墨晔过来见凤疏影的时候,对她的态度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他对她似乎还有些讨好的意味。
太傅走后,巧灵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