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搭弦齐发,我也毫不客气地直冲秦顾射去,想要压压他的那股戾气。
殿内,各个席位传来一阵惊呼,甚至有人从席榻上坐起,还有宫内的侍卫也拔出了剑,只待高高在上的秦昊苍发号施令。
但,秦顾迅速侧身,躲过了我那要命的三箭。
只是不巧,有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耳边而过,划断了他那半长不短的一缕发丝。
秦顾看了眼地下那几根头发丝,摸了摸断眉,掀起眸眼,目光盛怒地看向我。
我心道:完了,他要屠我们南晋了。
都这样了,那我还不再射他三箭,提前出出气?
又是三箭齐发,拉着三道刺耳的蜂鸣,以迅雷之势径直朝秦顾射去。
殿内又想起一阵惊呼。
“十殿下,小心啊!”
好像秦昊苍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十分地有自信,迟迟未下令让侍卫上来阻拦我。
偏偏这一次,秦顾不仅不躲,还站在原地,堪堪在三箭射向他面前时,抬手一把抓住了三支羽箭,与他的脸仅留几指之隔。
不是我吹牛,我射出的箭又快又强劲。
至今为止,好像只有魏驰单手接过我的箭,如今,竟又多了个秦顾。
秦顾,是个疯人,但也是个能人。
他临危不惧,处乱不惊,有胆有识,确实有点秦昊苍的气魄。
难怪宠他。
秦顾当着我的面,三枚羽箭一起折断。
他慢慢俯身,从地上捡起了那一缕头发,踏着吊儿郎当的步子,走到我面前,将那几根头发丝递到了我眼皮子地下晃了晃。
几声邪气的轻笑,秦顾道:“本王说到,做到。”
周围的北臻朝臣都扬声起哄。
“对,屠了南晋。”筆趣庫
“南晋世子要愿赌服输啊,认命臣服于我们北臻吧。”
“十殿下去屠南晋时,别忘了带上微臣。”
我不卑不亢地凝视着秦顾的眸眼,扬声辩驳。
“十殿下上一局败给我,这一局又自己选的转盘来受罚,是还是不是?”
秦顾撇嘴,双手卡在腰间,点头应承:“是。”我又继续道:“刚刚十殿下在受罚前说,若我敢伤十殿下一根头发丝,便要屠我南晋,这话是不是指在下射十箭惩罚殿下的这件事?”
秦顾歪头怔然看着我,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皱着眉头,摩挲了几下下巴尖,似乎听得云里雾里似的。
我倏地莞尔,继续高声说:“既然是十殿下选择转盘来接受惩罚,那惩罚的过程便该在转盘上完成,是还是不是?”
他蹙眉迷惑,但点头道:“是啊。”
我倏地莞尔,继续高声说:“本世子才射出四箭而已,十殿下就自行跳下转盘,算不算半路反悔耍赖?”
“”
秦顾抬手向后搂了下他特立独行的短发,后知后觉地嗔笑出了声。
“在这儿等着本王呢?”
我冲他得意挑眉:“所以,我的箭若是在转盘上伤到了十殿下,那殿下带兵屠南晋,本世子自是无话可说,可明明是十殿下自己耍赖在先,破坏了规矩,再说屠我们南晋,未免小人了些。”筆趣庫
秦顾失笑地看着我,两排贝齿微露,就好像孩童发现什么新奇玩意儿一般,炯亮的眼神中透着过新奇。
身后忽然传来秦昊苍宏亮的笑声。
“岁世子不仅箭艺绝妙,这张嘴也是能言善辩,厉害得很啊。”
“顾儿,愿赌服输,别坏了我们北臻的大国风范。”
秦顾转身,大方地冲着秦昊苍俯首作揖:“儿臣遵命。”
话落,秦顾又凑到我耳边道:“岁世子,你完了,你被本王盯上了。”
轮到众人投壶评判箭艺,投到最后,属我和魏驰身前壶里羽箭最多。
秦昊苍命太监数了数,我和魏驰竟然是平手。
按理说,比到这个份儿上,大家乐子也都看够了,给我和魏驰两人都赏赐一番即可,偏偏北臻的朝臣又站了出来。
“君上,这胜者只该有一个,不若让魏太子和这位岁世子比试一番,较个高低如何?”
此人话音刚落,以秦昊苍为首,众人皆拍手叫好。
“好主意。”
“妙呀。”
“强者对决,定然精彩万分。”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
让我和魏驰对决?
笑话。
我和他早就在一两年前,在床上就对决过了。
他箭艺了得,我岁和自叹不如,行了吧?!
可躲不过的终究躲不过。
但,魏驰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想看他热闹,你总是得让他扒层皮才行。
他同秦昊苍谈起了条件。
“岁世子的箭艺的确超群,晚生不才,既然这位大人说是强者对决,晚生若是再谦虚,倒是辱没了岁世子。”
“既是强者对决,那这彩头,是不是该有点分量呢?”
看吧,看吧。
魏驰这个狐狸,才不会吃亏呢。
秦昊苍拍了拍龙椅的扶手,哈哈大笑了几声,“自是当然。魏太子不妨说说,想要什么彩头?”
魏驰也不客气,开口便是:“北臻与东魏的边界之处,北臻驻兵再退三十公里。”
口气不小!
不愧是我睡过的男人。Ъ
秦昊苍胡子都气飞了,“若本王说不呢?”
魏驰低头哼笑,摆弄起拇指上的龙纹扳指,语气轻飘飘道:“甚是无趣,不比也罢。”
秦昊苍白了魏驰一眼,转而看向我。
“岁世子想要什么彩头?”
南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