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芸将尤氏姐妹给放了出来,解除了禁足,算是让众人心头欢喜了起来。
府中的夫人们得知了消息之后,都只是当作没有见到。
她们也素来不与尤氏姐妹来往,嫌晦气。
而尤氏姐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不同往日了,能够留在芸府内享受富贵日子,已然是极好的待遇了。
尤氏姐妹纵然心中想要同林黛玉等人亲近,也知道自己过去被人嫌弃,还不如不去。
于是,众人便各自过着各自的日子,互不干扰。
不然的话,倘若是真的按照朝廷的王法,作为罪官的女眷家属,是会被充入教坊司做风尘女子的。
现在这样的状态,她们不必沦落风尘,整日卖笑卖皮肉过日子,她们也就没有其他的奢求。
反倒是王熙凤与尤氏姐妹走的比较亲近。
一则是王熙凤之前就与尤氏姐妹关系好。
二则她们几个人都是落罪之身,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傲气。
尤氏姐妹其实最惨,她们什么都没有做,仅仅只是因为落在了宁国府就要承担这等折磨和痛苦,相比起王熙凤来说,尤氏姐妹也挺让人觉着可怜的。
只是世事无常,谁人又能够说得清楚呢!
旁边的荣国府。
正在院子里面玩耍的几个丫鬟,瞧见外面走进来的周瑞家的、刘姥姥和板儿,也是不由得好奇询问道:“这两个人是谁,倒是面生,以前怎么没有见到过?”
众人见到家中来了陌生人,纷纷过来瞧看。
熟悉的人呢,此刻心中已经知道,这是前次拜访的刘姥姥和板儿,乃是太太家中的亲戚,前次王熙凤还在家中当大总管家时,还曾经接待过这两個人,送了一些银子和钱财,也算是旧人故交。
而不知道的人呢,也免不得询人问问,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了解一二。
她们素来都是这么多嘴多舌,喜欢打探秘密的。
但凡是家中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密不透风的事情。
只要有一个人知道了,就等于下面的人全部都知道了。
刘姥姥这次带着板儿又来了,也是过来感恩的。
她不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人,而是因为家道中落,无可奈何罢了。
倘若是刘姥姥能够有条件和生路,她之前是绝对拉不下脸来,登门求荣国府的。
刘姥姥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她的丈夫也是官身,只是后来落了难,遭了灾,一代不如一代,反而是落得一派寒门景象,与荣国府这样的豪门大族来说,的确是不够资格看的。
前次因王熙凤给了刘姥姥二十两银子以及多几吊铜钱,让刘姥姥勉强度过了那一次的灾年,熬过了冬天,也算是救了刘姥姥这么一大家子人。
而今世道不平,以刘姥姥的寒门家境都勉强度日,外面的其他普通百姓可就更惨了。
坐在那边屋里的二太太王夫人,也不打算见刘姥姥等人。
这等穷酸亲戚,王夫人素来是不怎么瞧得上的。
刘姥姥一边走,一边还问旁边的周瑞家的道:“我这次过来,怎么没有见着奶奶?她现在怎么样了?”
周瑞家的闻言也是叹息一口气道:“唉,可别提了!琏奶前些年就遭了难,落了罪,现在被发配到了旁边的芸府当中,守着家族祖庙去了。说来此事也是丢人,就不便与你说了。”
因瞧见周瑞家的不再说话,刘姥姥也是知趣的人,遂也就不提及此事了。
接下来周瑞家的陪着刘姥姥和板儿去了里面的屋子,忙去贾探春处,禀告这件事情。
贾探春向周瑞家的问了关于刘姥姥的事情后,也是忍不住站起身来,望着身旁站着的伺候丫鬟侍书道:“侍书,你去将刘姥姥和板儿给请进来,既然是故交,那么也是该好好招待一下的。”
旋即,就见到侍书从里面的屋子走出去,将刘姥姥和板儿给迎接了进来。
刘姥姥带着板儿进了屋子,望着屋子里面的贾探春,便是咧开嘴角,笑着道:“探春姑娘好!”
贾探春矜持的点点头道:“嗯!说来我也是小辈,就快请坐吧!”
说罢,贾探春就吩咐旁边的丫鬟给刘姥姥安排座位。
刘姥姥坐下来之后,拉着板儿,就笑看着贾探春,道:“板儿,你还不快给姑娘请安。快啊!”
说着,刘姥姥还拉了板儿几下。
此刻的板儿已经长大不少,到底也懂事儿了不少,见状立刻就跪在地上给贾探春请安道:“姑娘好!”
贾探春见状忙脸色微变,道:“可别!免了,快请起来吧!我可担待不起这么重的大礼。”
旁边的侍书忙走过去将板儿给搀扶起来。
刘姥姥笑着,旁边的周瑞家的也没有走,仍旧留在屋子里面给刘姥姥观摩情况。
而外面的院子内又有两三个丫头在地下倒口袋里的枣子倭瓜并些野菜。
众人见板儿起来,也都忙看着刘姥姥。
贾探春看着刘姥姥道:“你这次过来是打算干什么?莫不是又遇到了灾年?”
刘姥姥因上次来过,前来寻求过荣国府的帮助。
而今这兵荒马乱的,缺钱,找人借钱也是常有的事情。
贾探春也知道,此等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刘姥姥知道贾探春的姑娘身份,忙又说道:“家里都问姑娘和太太好。按理来说,我早就该过来请太太和姑安,看姑娘来的,只是因为自家的庄稼农忙,一时间脱不开身。
好不容易今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