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梳妆打扮过后,甄漱玉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忙从里面的屋子走了出去。
甄漱玉望着早已经等候在庭院内的贾芸,也是忍不住笑了笑,道:“贾大人,妾身让大人久等了!”
贾芸却是一脸不悦,正色道:“唉,你现在该改口叫我什么?”
甄漱玉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贾芸,仔细琢磨过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与贾芸之间的关系。
昨日的事情,她的脑海里面至今都历历在目。
旋即,甄漱玉一边笑靥如花,一边埋怨道:“夫君,你好坏啊!就知道作我。你难道不知道女子的面皮儿薄?非得要让我这般在大家面前难堪不是?”
之前她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大家闺秀,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清白姑娘。
现在的甄漱玉则是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了贾芸,面上自然免不得要流露出一抹幽怨惆怅之色。
此刻的甄漱玉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沮丧之色,反而是在脸上多出了那么几分被雨露滋润过后的柔媚姿态,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贾蔷看起来却是全身上下通透爽快。
自从贾芸离开京城,乘船南下江南之后,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这般放纵快乐过了。
此刻的贾芸也顾念旧情,看了一眼甄漱玉,忙笑着道:“你怕什么?这是好事儿,是大好事儿!”
自古就有温饱思欲。
江南地区更是远离京城芸府。
贾芸现在居住在甄家,没有家中的夫人们每天在深夜躺在床上两个人彼此慰藉,这苦日子难熬啊。
他又是何等fēng_liú的人物,这怎么能够忍耐下来?
根本就没有可能。
光从身份和地位来说,贾芸就不可能当一個不偷腥的人。
甄漱玉笑看着贾芸,也是笑着道:“那夫君咱们就回去见我的爹娘!”
旋即,甄漱玉就很自然的走过去,挽着贾芸的手,挑起自己的眉头,忍不住娇嗔起来,娇滴滴的撒娇道:“夫君,我将自己都给了你,你以后可不能够辜负我的”
甄漱玉自从将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了贾芸之后,也算是彻底放开了。
古代女子都讲究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三从四德。
基本上只要是一个女子,都不会愿意被人骂为。
因此,甄漱玉亦是如此。
既然她现在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贾芸,自然整个人也都是贾芸的了。
很多事情理所当然的也就能够放得开。
哪怕是甄漱玉今日这般与贾芸搂搂抱抱的娇嗔撒娇,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毕竟,甄漱玉与贾芸之间没有婚约,没有举办婚礼。
婚前失身。
这件事情对于丫鬟来说,无关痛痒,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毕竟,权贵人家里面的丫鬟基本上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不算是一个人。
但凡能够遇到一个对待丫鬟好的主子,那可就得偷着乐吧!
甄漱玉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而且之前也仍旧算是豪门大族的顶级姑娘。
现在纵然甄漱玉落了难,但是,那过去的身份,也足以让甄漱玉顾虑极多。
若非是甄家宝玉,甄漱玉的弟弟,感染了重病,甄家老太太又突然暴毙而亡,只怕甄漱玉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做出如此反差且大胆的事情出来。
有些时候,就连甄漱玉都有些觉着不可思议,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的呢?
只是此刻的甄漱玉早已经不作其他的心思和想法。
时过境迁,过去的事情,也已经过去。
朝前看。
甄漱玉相信只要贾芸不辜负自己,甄家的未来,未必就不能够重新崛起。
即便是甄家无法再成为之前的甄家,那也能够不太跌门楣,成为富贵人家。
对于一个姑娘和女子来说,锦衣玉食的富贵荣华,那才是她们所渴望的东西。
吃苦受累,甄漱玉宁愿,也绝对不会愿意去吃那等苦。
哪怕她们甄家现在落难了,可心中的骄傲,也仍旧是丢不掉的心理负担。
贾芸带着甄漱玉去了旁边儿的院子。本来贾芸就居住在甄家,双方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遥远。
贾芸居住的地方,乃是甄家的东院儿。
而甄家办葬礼的地方,则是在西院儿。
这也是甄漱玉敢深夜过来找贾芸的缘故。
两个人也就间隔着中间一些屋子罢了。
此刻的甄府西院儿内,甄家的众人也是为昨日甄漱玉的消失而烦闷和担心。
甄漱玉的两个妹妹,在得知自家的姐姐昨日并未回家,反而是去了旁边的东院儿主动去找贾芸谈话之后,也是忍不住嘀咕起来,道:“姐姐,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是咱们家落难之后,就没有了大户人家的体统不成?”
徐夫人看了一眼自家的两个女儿,则是训斥道:“伱们姐姐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倘若是没有贾大人的关照,只怕你们现在早就被人给糟践了也不一定。”
经过徐夫人这么一吓唬,这两个女儿也没有敢再说话了。
旁边坐着的甄应嘉也是不由得长叹息一口气,道:“都怪我无能,我无能啊!”
想到甄家的祖宗基业,毁灭在自己的手中,甄应嘉也是难免会陷入到一种自我怀疑和自我崩溃当中。
徐夫人则是冷眼旁观,没有上前去安慰自己的夫君。
她是一个冷性子,与王夫人差不多。
整个甄家如此,她又能够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