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见到宫中的太监过来,也是不由得皱起眉头来了。
但是,他还是忍住心头的脾气,忙命人带着这个从宫中出来的小太监进到里面的屋子谈话,笑看着这小太监,道:“这位公公,还请坐!”
说罢,贾琏又是骂自己屋子里面的小丫鬟,道:“你们还不快去给公公奉茶?”
这小太监见到贾琏的模样,也是笑着去椅子上坐了下来。
两个人一边儿吃茶,贾琏一边儿问这小太监道:“不知道这位公公是有什么事情?”
那小太监闻言便是说道:“夏爷爷因今儿偶见一所房子,如今手头粗略的算了那么一下,竟短缺了这二百两银子,所以,他打发我过来问舅奶奶家里,有现成的银子暂借一二百,过一两日就送过来。”
这宫中的太监借去的银子,何时归还过呢?
贾琏也不是第一次接待这从宫里面下来的太监了,各个都是那贪心的主儿,喂不饱的白眼狼,听了这话,也是忍不住笑说道:“什么是送过来,有的是银子,只管先兑了去。改日等我们短了,再借去也是一样。”
小太监道:“夏爷爷还说了,上两回还有一千二百两银子没送来,等今年年底下,自然一齐都送过来。”
贾琏则是不以为然,以前可都是说的漂亮,办起事情来,一堆糟心的烂事儿,从未见到过有那回头的银子,便是笑说道:“你家夏爷爷倒是好小气,这也值得提在心上。我说一句话,不怕他多心,若都这样记清了还我们,不知还了多少了。只怕没有,若有,只管拿去。”
说罢,贾琏也是忙叫旺儿媳妇到屋子里面来,看向这旺儿媳妇,道:“你现在就出去,不管去什么地方,先去支二百两银子过来给我。”
旺儿媳妇见状也是会意,因笑道:“我才因别处支不动,才来和二爷支的。”
贾琏则是皱起眉头,道:“你们只会里头来要钱,叫你们外头算去就不能了。”
说着,贾琏又叫那桂儿来,吩咐道:“你去想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暂且去支来这二百两银子。”
那小太监则是留在这里等待着拿银子。
桂儿得了贾琏的吩咐,忙就答应了下来。
出去了半日,也想不出来一個办法,迫不得已,她也就只能够去找贾探春了。
此刻的贾探春正在屋子里面算账,看着荣国府的账本头疼不已时,忽然见到贾琏屋子里面的桂儿寻了过来,忙问道:“桂儿,怎么了?”
桂儿看向贾探春,忙应道:“三姑娘,今儿宫中夏太守命一个小太监去了二爷的屋子,找二爷借二百两银子。不过,二爷一时间拿不出来这银子,所以让我出来想办法,我也琢磨不出来什么办法,便是来找三姑娘为我出出主意了。”
贾探春也是被这个消息给弄得错愕不已。
毕竟,之前的贾探春可从未接触过这等事情。
不过,贾探春也是跟王熙凤一样聪明的人物,心中知道这宫中出来的太监可得罪不起。
倘若是得罪了宫中的太监,少不得就要让元妃娘娘在宫中日子不好过。
后宫斗争素来惨烈。
因此,贾探春为了不给自己的姐姐贾元春添麻烦,就忙命自己屋子里面的贴身丫鬟侍书,道:“侍书,伱快去账房,以我的名义,支出这二百两银子。至于之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侍书闻言便是忙去贾府的府库,拿了银子回来,又交给了贾探春。
贾探春看了一眼面前的银子,清点无误之后,才看向那桂儿,道:“这些银子你先拿去,应了这一关,往后的事情,咱们往后再说吧!”
说罢,桂儿果然拿了贾探春的银子,用锦袱包着,带着走了。
不多时,桂儿就回来了
贾琏看了一眼这银子,就命人给了这小太监。
那小太监也是清点了一下数目之后,发现的确是二百两银子,也就拿了东西出去了。
小太监前脚才走,贾琏就长出一口气,感叹道:“这样的勒索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啊!昨儿周太监来了咱们家,张口就是一千两银子。我只是略应慢了些,他就不自在。只怕将来得罪人之处不少。这会子要是再发个三二百万两银子的财就好了。”
一面说着,一面也是想起来贾芸的好。
倘若是此刻贾芸在京城,恐怕贾琏也能够去找贾芸支取一万两银子花花。
可惜,贾芸不在家中,反倒是麻烦了。
旁边的芸府内,也是如出一辙,也是过来勒索银子的。
不过,勒索之余,也是过来通传消息的。
那小太监去了芸府内找香菱,道:“宫里面最近不太安宁,似乎有什么变化,最近陛下的身体也不太好,还咳血了。这是紧要的消息,还请姨奶奶将这个消息传给二爷。”
说罢,也是坐在那边儿不再说话。
此人乃是贾芸之前派遣入宫的太监之一。
现在已经跟宫里面的各大太监关系混的不差,甚至认夏守忠为干爹,算是在宫中站稳了脚跟。
由于夏守忠等人的贪婪,所以,时常都会安排小太监出来找这些富贵人家索贿,却非是单独荣国府这么一家。
因此,这个人也就常有机会,正大光明的混出宫来,与香菱接头见面,传递消息。
此举就算是被人知道,那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和追查,亦是贾芸除了让贾探春去直接联系贾元春之外的第二条道路。
这条路他布局越久,所发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