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虎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和蒲妙妙呕心沥血参悟终生的两部道书,竟然从开始就解错了?他们俩闭关无数次,日日夜夜“猜”出来的经中真意,竟然离题万里,南辕北辙?
这怎么可能!
他张口就要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张不开口,千言万语全都被脑中泛起的记忆给冲散了。
这两部道书他修炼的时候,他们确实遇到了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前后矛盾,一种解释方法把这里捋顺了,那里又不通了,把那里说明白,又跟这里矛盾,千头万绪,相互缠杂,按下葫芦起来瓢,始终不能将其全部贯通,透彻了然。
这些年来,书中法术他们是在错误的理解下硬练,好几次走火入魔,有几回差点瘫痪了。
经文修不明白,两人又费尽心力搜集别的修法,想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两人性情不够端正,所交朋友多是旁门左道,甚至是邪魔一类,搜集来的多为邪法,以此结合修炼经书,越解越邪,越修越恶,到最后都入了旁门魔道的下流层次。
前些年他们新结交了五台派的万妙仙姑许飞娘,把经文拆碎了拿出来与之交流。
许飞娘生就七窍玲珑心,何等精乖,几句话间就弄清楚了他们的意图,将计就计,随口解释,将其越发引入邪魔一路。
两人事后一试,炼成的法术威力果然大增,于是深信不疑,数年之间,各自新练成了厉害法宝,司空虎的那十六面魔幡便是由此而成。
他们哪里知道,许飞娘故意令两人入邪,自己在暗中操控,两人功力越深,受她阴魔暗制越厉害,轻则可以影响他们的思维神智,日后严重了更能直接随时取他们性命!
如今听了时飞阳的解释,司空虎情感上无法接受,理智上却觉得他这才是对的!
时飞阳不理会他的纠结,可以确定,《二八真经》和《三七真经》都是正经道家的丹书,虽然不全,却是最核心的部分,论书中法术威力,远不如《天书副册》,但论修炼内丹的功法品质,却还要更胜数筹。《天书副册》上面也有丹道修炼之法,却是旁门路数,未入真流。
时飞阳先前吸收清灵草珠药效,自水丹中炼出真阳,是按照术数推算,属于半算半蒙,如今有了这两部丹书,就有了丹道系统的功法,正可以进行下一步修炼,利用《二八真经》锻炼神火元丹,从中炼出真阴,送入水丹之中,到时候阴阳合机,龙珠可成!
他每日在水下闷头苦修,内里丹气越来越盛,又过了数月,冬去春来,他的身体表面渐渐感觉发痒,皮肤下面,渐渐生出新的肌肤,与原来的表皮相分离。
换皮开始了!
这时候,他需要大量的太阳真精,不然阳气不足,阴气炽盛,最终只能做个地龙。
他每日正午,游出湖面,在岸边上早找好了一块平坦的岩丘,他在上面躺好,身体完全舒展开,接受阳光照射,同时在腹内运转元丹,最大限度汲取太阳精华。
到了晚上子时,体内坎离交宫,水火既济,他便要昏死过去,这时候若有人算好时机下来一剑就能把他砍死。
时飞阳服下剐仙丹,药力化作千万柄无形的利刃,从内到外,将他的心肝脾肺,筋骨肉皮,一寸寸地反复切割,剧烈的疼痛让他保持清醒。
他给自己炼制了六十枚剐仙丹,正够两月换皮之气使用,配药的时候,他已经把使疼痛的毒药减半,增添了不少大补元气的灵药,可就算这样爆发出来的痛苦也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伏在湖底的卧龙石上翻来覆去,不断呻吟。
小人墨追看得忧心忡忡:“我再给你些血液吧。”
时飞阳将其制止,让他回巢里躲好:“我就是要疼,不疼就睡死过去了,这药我调整了配方,疼的同时能猛补五脏元气,填补法力的消退,是好东西,虽然对身体有些折磨,但我这三千年的龙身足够坚挺,俱不妨事……你赶紧猫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露面,难保有剑仙推算出我运衰,前来趁火打劫。这是我的劫数,非得我自己闯过去不可。”
墨追便回到生根处躲藏,可仍露出个小脑袋往外看着,准备等时飞阳一旦不好就冲过去喂血,这么实力强悍脾气又好的守护兽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可不能就这么死掉了。
直熬到寅时,外面天光放亮,痛感才渐渐退去,时飞阳休息几个时辰,到了午时又到外面去汲取太阳精华。
他就这样熬过一个个日夜子午,两月之期匆匆而过,眼看就到了最后一日,他的法力降到最低,正常情况下,他只能剩下三分之一的法力,由于他这些天吃的剐仙丹里面有大量补药,末了这三日,他又服下了怒玄丹,强行激发潜力,使得法力增长到全盛时期的八成。
白日依旧风平浪静,到了晚上,他吞了剐仙丹在湖底苦熬,猛然间心有所感:有人来了!
此时峰顶之上来了两个人,一个道姑,相貌妖娆,身穿枫叶色的嫣红道袍,眼角眉梢,带着万种风情与凌厉的煞气。另一位,是个红衣蛮僧,面容气质甚是凶恶。
这两人,便是魏枫娘与布鲁音加。
魏枫娘本是佛门神尼广明师太的徒弟,广明师太原是道家剑仙,在xj博克尔山中清修,在漫天飞雪之中独创了天山派法术,人送绰号寒琼仙子。
后来广明师太收了魏枫娘这个衣钵传人,把毕生所学尽数传授,魏枫娘学成以后到中原仗着本领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