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君,全军覆没了!”
“闭嘴,老子又不眼瞎!”
面对副将的低述,池田秀一怒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船被炸沉,军士毫无反抗的被屠杀着,这都深深的刺激着他。
“池田君,如此的情况,我们撤退吧,撤到关门海峡!”
“对,凭借关门海峡两岸的防御来攻击!”
“对,两岸有数十上百座的投石机,可攻可守,大船可能不行,但小船绝对扛不住一次攻击,只要打沉了他们的小船,我们就可以继续用火船进攻了!”
“虽然我们还有两百余艘小早船和关船,但按照目前这种打法,估计我们连大明舰队都靠近不了,撤退是唯一的选择!”
“而且还得让所有小早船再进进攻,延缓他们大船追击的速度,因为我们的铁甲船速度比他们的海沧、苍山船要慢!”
“池田君,不要犹豫了,再犹豫我们连撤退都做不到了。”
……
众人七嘴八舌,都是劝说撤退的。
池田秀一脸色阴沉,他也想撤退,可接到的军令是玉石俱焚,与大明水师两败俱伤。
但如今别说两败俱伤了,能干掉大明几艘战船就不错了。
让所有小早船前进给铁甲船争取时间,这种军令他没法下,而且下了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执行?
在他犹豫时,一名武将上前低声说了几句,犹豫中的池田秀一脸色瞬间就变得坚定了。
低喝道:“传令,所有小早船、关船全力进攻明军,为铁甲船和板屋船后撤争取时间;
龟船居中清除追上来的鹰船,随时做好拦截准备。
告诉将士们,我们不是逃命,是为了将价值发挥到最大,扶桑会记住他们的!”
军令火速传达。
两百余艘小早船、关船开始冲出,二十四艘龟船留在原地,而十一艘铁甲船开始转向。
这一幕看的明军水师有些莫名其妙。
“杨总兵,铁甲船这是要逃走?”
“让这些小早船和关船掩护,铁甲船逃走?扶桑的武士精神?下面的武士脑子是不是有病,他们统帅都逃走了,他们还拼什么?”
“看这个转向,似乎是要去关门海峡,难道是要凭借关门海峡两侧的力量进攻?”
“现在才想起来去,是不是晚了些?”
“大战之前去关门海峡,那只能说扶桑的铁甲舰队统帅很蠢,铁甲舰队加上凑出来的船只,杂七杂八的差不多五百艘吧,
小船至少要间隔五到十米,中型战船间隔三十米到五十米,大型船诸如铁甲船至少要间隔六十米到百米以上,留出足够的侧向距离,否则行进和掉头都容易出问题。
海峡就那么宽,按照这个距离和考虑水深,五百艘战船至少能铺出三四里,这简直就是活靶子,红衣大炮不用瞄准,估计都不会有漏下的,
如果纵深再拉长,就没法冲锋了,而且还得担心我们会不会有其他舰队绕到后面,夹击他们。
所以怎么看,都是在海峡外才有一战的能力,且还能迂回、逃离。”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可现在没有小早船、关船护卫,就剩下十一艘铁甲船有什么用?”
“没法追呀,这些小早船倒是好办,可那二十四艘龟船不大好办,除非将那玩意顶部给炸穿可,否则就是个乌龟壳。”
……
“逃就逃吧,对我们没有影响!”
杨肇基凝神看了看,也没有搞明白扶桑水师到底要闹哪一出,反正就剩十一艘了,对大局没有太多影响了。
“传令,迅速干掉扶桑进攻的火船!”
“红衣大炮继续集中攻击铁甲船!”
“用三十艘鹰船护送四艘带有床弩的海沧船靠近龟船,用床弩进攻,然后鹰船军士登陆龟船,将掌心雷扔进‘龟甲’内,炸沉了它们。”
“待龟船全歼后,舰队全速前进,直扑关门海峡,海沧船和苍山船在两侧,利用佛朗机炮和虎蹲炮进攻。
小船在中间,瞅准时机登陆,抢占本州岛一侧陆地。”
一连串军令下达,数以百计的鹰船从舰队后方如箭般驶出,迎向冲来的扶桑小早船和关船。
似乎是吸取了前一轮的教训,又或者是为了拖延时间,扶桑的小早船不在横冲直撞,就是在秀技,跟条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戏耍明军的鹰船。
但结局是注定的,无非是多消耗一些时间罢了。
两刻钟后,两百余艘小早船掉,给原本就凄惨的海域再次增添了数百具的尸体。
整支舰队也开始前进了,更远处四艘苍山船到了拦截的龟船前七八百米处。
看着顶部布满铁钉的龟甲船,率队的徐徐文爵感慨道:“这龟甲船还真是船如其名呀!”
“世子,这龟甲船长三十到三十七米,两桅杆,船顶封闭附有铁钉,每侧十桨,十一门轻炮,船艏船尾各两门轻炮,火炮射程两百到六百米之间;
水手加军士在一百二到一百五十人,船艏龙头可pēn_shè硫磺毒烟惊吓敌人,船艏下部有木嵴用于撞击。
整艘船也只有船首的位置可以登陆,其它都满布置了轻炮,一旦登陆换成千人杀,威力就大多了。
这种战船若非是我们有掌心雷,当真就跟乌龟壳一样,无处下手。
而且现在他们将战船横着,间隔两百米首尾相连,咱们除非干掉其中一艘,并且登陆,否则正面进攻都会遭受数十门轻炮的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