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迅速在各船堆积沙袋!”
“不要慌、不要乱,能堆成一堵堵半米高的沙袋墙最好!”
“沙袋不够了,那就用被子、用衣服兜,反正只要能阻止石弹伤人的,都去做!”
“快、快、快,都动起来!”
“哈哈哈……天怜我扶桑!”
“天怜扶桑!”
池田秀一怒吼着下达军令,然后疯狂的大笑着。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他们本意是用沙袋增加铁甲船的重量,哪怕是最后铁甲船沉没了,也要将沙袋和铁甲船一起沉没。
组成长桥的同时,也是给大明清理沉船增加困难,给江户城那边争取时间。
没想到,竟然会是得到如此的意外之喜。
扶桑这边的异动自然也被瞭望的大明水师观察到了,听着瞭望兵的禀报,众将脸色都有些难看。
也都瞬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和他们甲板之上铺设装有草木灰和木花的麻袋、船两侧装渔网作为缓冲是一个道理。
虽然效果不如草木灰,但绝对比直接撞击铁板要强太多。
按照这个思路,他们还真不好弄断长桥了。
杨肇基盯着看了一会儿:“传令,所有红衣大炮分成两组,分别攻击铁甲舰队两端的铁甲船,
策略虽然不错,但也要能彻底、快速的实施才行。
既然想弄沙袋,那咱么就从根上给他断了。”
众将眼睛一亮,不待询问,杨肇基便转头看向身侧的副将:“蒋副将,整艘舰队还有多少掌心雷、轰天雷和飞雷弹?”
“杨总兵,掌心雷之前拦截扶桑水师的货船消耗不少,估摸着还有两千不到、轰天雷和飞雷弹自出征以来都没有用过,各有一百二十颗。”
听着副将蒋先允的回应,杨肇基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铁甲舰队依旧在拼死铺设沙袋的军士,随即脸色狠了起来。
“在整个舰队召集死士,将舰队中所有掌心雷调五百颗,将所有掌心雷和飞雷弹全部调出来,给两艘龟船,
再调十门佛朗机炮,各配三门子炮。
既然咱们远攻弄不沉他们的铁甲船,那就彻底的炸沉,
本将就不信了,这么多火器还炸不沉两艘铁甲船。
本将要让他们的希望变成绝望,执行军令!”
军令的下达,让所有武将脸色同时一肃,而后立刻散去。
一刻钟后,四百名死士已经各就各位,龟船迅速朝着铁甲舰队而去。
“池田将军,快看,有两艘龟船朝我们来了!”
忙碌中的铁甲舰队中的众将也看了两艘基本算是完好的龟船,眼中满是疑惑。
池田秀一看着两艘冲来的龟船,冷冷道:“传令,所有红衣大炮和投石机集中攻击龟船,彻底打沉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靠近。”
“新征召的小渔船军士做好准备,随时准备靠上去,贴身肉搏!”
没有疑惑,有的只是冷血。
很明显,这两艘原本属于他们的龟船,里面应该都是明军水师军士,目的就是来撞击的。
想法是好,可两侧的投石机却是没办法执行,自身都难保了。
因为明军的四艘装有床弩的海沧船瞄准了他们,每一次巨箭飞出,基本都能将一架临时搭起来投石机给摧毁。
即便没有摧毁,也会被巨箭卡住一时半会儿的无法使用。
整个投石机现场一片的混乱。
可混乱之后引来的则是杀戮,海沧船随行的车轮舸迅速靠岸,抬着佛朗机炮登陆,朝着投石机冲去。
一旦靠近百米,则是直接点燃佛朗机炮的引线,四门佛朗机炮齐射数以千计的铅子笼罩着操作投石机的军士和扶桑百姓。
一台投石机有运送石头、瞄准、拉索、发射的工种,根据投石机的种类和射程,少则三十人,多则百余人。
加上护卫投石机的军士,哪怕是这种简易的投石机,也都有七八十人。
人是多,但在四门佛朗机炮的笼罩下,一个照面几乎一半直接死亡,剩余之人也是个个挂彩,龇牙咧嘴。
但他们依旧拿着锄头、菜刀,甚至扁担、木棍,朝着登陆的大明军士冲来。
只是说勇气可嘉,没有经过系统训练、没有锋利的兵器、没有见过血,还人人带伤,哪里是装备齐全
、训练有素的大明水师军士的对手。
战刀划过,鲜血喷洒,噗通倒地。
数十息的时间,全军覆没。
对于这些百姓和军士,水师的军士没有丝毫的手软。
海沧船在前进,床弩巨箭射出,投石机废掉,持续杀戮中。
小半个时辰后,在海沧船和车轮舸的护送下,两岸的投石机全部摧毁、操作的军士和百姓全部被屠戮后,两艘龟船已经靠近铁甲船两百米的范围了。
“冲上去,拦住他们!”
池田秀一怒吼,临时征召出来的数十条小渔船带着熊熊烈火冲向龟船。
透过观察窗,看着冲来的小渔船,领队的百户怒吼:“兄弟们,还有两百米了,所有水手全力划动,直接撞上去。
掌心雷准备,在撞上去的瞬间,全部扔出去,不用瞄准人群,只要扔到船上和船体两侧十米范围就行,然后堵住铁甲船下层的出入口,将他们堵在里面。
所有负责操作佛朗机炮的兄弟们,在掌心雷压制两侧之后,立刻登上铁甲船,守住船头、船尾两侧,用佛朗机炮压制冲上来的扶桑军士,给兄弟们安放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