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支援的骑兵还有多久到这边?”
“按照早上传来的情报计算,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吧!”
“半个时辰吗?”
杨肇基轻声重复了一声,又看了看两侧已经清理差不多的投石机和操作的军士、百姓,冷笑了一下。
然后冷声道:“传令,所有红衣大炮继续对准两侧的战船,阻止铁甲船军士登陆,
留下二十艘鹰船军士负责追杀跳入海中的扶桑军士,其余军士全部登陆,携带火铳、喷筒、烟筒、火砖、火箭、药弩从两侧进攻,将他们包围在铁甲船的长桥之上。
记住了,将用于防护的木质盾牌带上顶在前方,稳步推进,逐步蚕食,争取两刻钟内解决战斗。
然后在本州岛一侧利用投石机、战船的碎片等做拒马桩,能做多少算多少。”
副将蒋先允应声,亲自带队离去。
片刻后,战船靠岸,小船首尾相连搭成桥,一队队的军士携带着各式各样的火器整成军阵,在木质盾牌的掩护下朝着铁甲舰队冲去。
看着冲来的大明军士,池田秀一从震惊和绝望中清醒过来,面露狠厉之色。
“将士们,铁甲船已经完了,扶桑以后会不会被灭掉,我们都不知道,但本将知道,我们现在还在。
既然明军铁了心的要全歼我们,我们无路可走,那就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死也要带走一个,杀!”
不得不说,扶桑的尚武精神和对天皇、大君忠心的洗脑工作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在这种情况还没有丧失战意
只是简单的激了几句,便再次嗷嗷叫的顺着铁甲船朝着两岸冲去。
想法是好,可两侧各有近六十门的红衣大炮分三轮连续不断的轰击着,想通过战船登陆,不付出惨重的代价是不可能的。
即便他们战意高昂、不怕死,但通过铁甲船的也是寥寥无几,
面对数千的大明水师军士,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屠戮,然后堵住了铁甲船的通道。
看着打的你来我往的双方,魏国公世子徐文爵好奇道:“杨总兵,为什么不用佛朗机炮和虎蹲炮、掌心雷?这种站满了甲板的情况下,一发都能死伤一大片吧!”
“其一练兵,其二佛朗机炮等大火器一会儿还有大用!”
杨肇基轻笑:“况且,他们手上的武器产生的效果可不一定比佛朗机炮的作用差,就看他们什么时间能醒悟了……看,他们已经察觉到了!”
说话间,众人的千里镜的视线中,水师军士们顶着两层、两米高的木质盾牌上了第一艘铁甲船,此刻的甲板之上无比的惨烈。
即便是沙袋能缓冲石弹弹跳,但架不住石弹太多、军士太密,甲板之上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扶桑水师军士,很多都是受伤倒地,来不及撤退然后被石弹活活的砸死。
“投射烟罐!”
“使用喷桶!”
“抛射火砖!”
“间隔五息时间!”
所谓的烟罐就是内装有石灰、发烟剂等等物质,一经点燃和摔破能冒出大量浓烟,让敌人呼吸不顺畅和迷盲。
而喷桶里面则是刺激性的物质的水,诸如生石灰水、特辣椒水、浓盐水、硫磺水等等,
一经pēn_shè,滴落皮肤之上能产生刺痛,若是滴在眼睛、嘴巴、鼻子中,更是能让人痛不欲生。
在烟筒和喷桶的作用下,铁甲船上的扶桑军士剧烈咳嗽、捂着眼睛惨嚎着。
然后就是数以百计的火砖落了下来,铁甲船是不怕烧,但军士怕呀,不少军士在慌乱中被点燃了军装。
更搞笑的是火砖落到甲板之上,将甲板之上包裹的铁板烧的通红,军士慌乱间踩上去烫的连蹦带跳,撞倒了不少的军士,引发了更多的人被火砖点燃。
甲板就那么大一点,为了减少损失,军士们只好进入舱室内。
明军水师等的就是这种时刻,战线往前推进时,数十个烟罐扔了进去,数十柄火铳守住出入口,
只要有人受不了出来,就是十几柄火铳开火,将冲出来的人射杀在地。
“世子,此战就充分的印证了陛下的那句尤为经典话!”
不明所以的徐文爵愣了愣,疑惑道:“哪一句?”
“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武器,而是人!”
杨肇基眼中满是敬佩之色:“这里的人只是一个泛指,可以是指挥策略、统帅水平、士气、训练等等,陛下当真是大才,简单的一句话,足够我们受益终生。”
感慨之后,杨肇基脸色严肃的看着徐文爵:“世子,你还年轻,未来是火器的时代,可能一样火器的出现,都能改变战场局势,所以,陛下的这句话你更要好好揣摩。
海贸开始后,海战不可缺少,能不能和你祖上一下立下不世之功,就看你能不能悟透陛下这句话了!”
“多谢杨总兵教诲!”
徐文爵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朝着杨肇基躬身行礼,表示谢意。
两人闲聊间,战线在推进,拿下一艘又一艘的铁甲船,最后将扶桑军士逼到最后一艘铁甲船上,此刻的铁甲船无论是甲板,还是船舱都挤满了人。
掌心雷终于动用了,一颗颗掌心雷空爆,清空了一片又一片的扶桑军士。
无奈之下,很多军士选择跳下海中,可二十艘准备多时的鹰船已经到了,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刻半钟后,铁甲船上的战斗结束了,补刀也结束了。
每艘船上都是遍地的尸体,明军和扶桑皆有,血液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