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米……三百米……五百米……
明军撤到了预定的地点,扶桑大军也追了上来,两军相距不足五百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
看着前方三四百米外一溜摆开的数十门佛朗机炮,扶桑众武将脸色凝重。
要不要继续冲锋,这是一个问题。
片刻后,一人道:“重长君,如果用盾牌抵在前面,佛朗机炮的铅子是无法击穿的,要不要继续冲锋?”
“对,除非靠近三四十米,否则即便是击穿了盾牌,对我们军士的伤害也是有限的!”
“三四十米的距离,我们只需要两个息时间就冲过去了,即便佛朗机炮是子母炮,也只够他们发射一轮的,怕什么的?”
“可他们有那种爆炸性火器!”
“爆炸性火器最远也只是百米,百米的距离我们只需要四五息的时间就冲过去了,只要冲过去了,他们那三四千人就死定了!”
“一层不够,那就两层、五层!”
“那就战!”
片仓重长脸色一狠,怒吼道:“兄弟们,眼前这股明军极其嚣张,我们必须要干掉他们,杀一人,赏银十两,第一个冲入明军阵中的,赏银千两!”
“杀!”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着赏赐,扶桑军士们个个哇哇大叫,扛着盾牌就朝着前方冲去。
一千两呀,甭说是他们扶桑了,就算是在富庶的大明,那也是一大笔银子。
看着冲来的扶桑军士,俞咨皋和林弈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四百米……三百米……
“放!”
第一排的二十门佛朗机炮开火了,火光带着铅子笼罩着冲锋而来的扶桑军士。
嗖嗖的破空声击中一百七八十米外的盾牌,后方的军士也下意识的低头躲避着,但依旧在前进着。
可他们没有看见,在佛朗机炮开炮的瞬间,三百名勇士营军士、五人一队手持冒着烟的掌心雷也跟着冲了上去,后方则是跟着抬着佛朗机炮的水师陆战军军士。
嗖……嗖……嗖……
一颗颗的掌心雷在空中翻滚着,带着轻烟落到百米外盾牌前后。
剧烈的爆炸和冲击,直接将最前方的盾牌兵炸的前仰后合,密集的阵型出现了一个个的漏洞。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最前方一名勇士营扔下掌心雷后,立刻右转向后跑,身后的军士立刻将手中的掌心雷扔了出去。
这一次是空爆!
只是三息的时间,贴脸输出的流水作业的扔了三百颗掌心雷后,扶桑的五层盾牌全部炸倒在地,露出了后方的军士。
盾牌后方百米内全都是惨嚎的军士和尸体。
“放!”
跟上来的佛朗机炮等的就是这一刻,极短的引线瞬间燃烧殆尽,三十门佛朗机炮pēn_shè无尽火光带着数以千计的铅子将前方军士笼罩。
佛朗机炮是子炮,而且有六十门,也就是说可以连续不停的发射两百四十炮。
更可怕的是,在轰击中,佛朗机炮还在前进着。
不间断的喷八轮后,佛朗机炮前方五百米已经无人站立了。
因为躲避佛朗机炮的铅子,后方军士不断往后退着,和更后方的军士撞在一起,阵型瞬间就乱了。
“啾……”
一支响箭飞上天上炸开,密林中等候多时的水师陆战军冲了出来,让原本慌乱的队伍更加慌乱。
俞咨皋拔出轻刀:“杀!”
早已经饥渴难耐的水师陆战军军士立刻举刀冲锋着。
看着密林中冲出的密密麻麻的大明军士,片仓重长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中了大明的算计了。
“不要慌!”
“不要乱!”
“结成圆盾抵抗!”
“坚持一刻钟,援军就会到了!”
怒吼起到了作用,扶桑军士在大明军士冲上来之前迅速的结成了一个个的圆阵。
圆阵那是防御性最强的阵法,算盘打的是好,可用错了地方。
不怕你结阵,就怕你不结阵。
只要结阵那就会人员密集,空间狭小,没什么是一颗掌心雷解决不了的。
如果不行,那就两颗。
以勇士营军士的精准度,一个圆阵只需要两颗掌心雷就能炸成一滩散沙!
短兵接触的厮杀开始了。
方圆两三里的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捉对厮杀的军士。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明军的训练有素了,水师陆战军是一个小旗为中心,而虎豹营则是三三制,组成三才阵,一个小旗的军士绝对不会超过十米范围。
到了这一刻,论人数比不了明军,经过掌心雷和佛朗机炮的阻击,扶桑一方至少死了三四千人,现在人数和明军少了不少。
论兵器质量也比不了明军,无论是勇士营还是水师陆战军,亦或是大明的其他正规军,自崇祯登基之后,兵器质量都达到了最好。
按照崇祯的说法,宁缺毋滥,兵器是军士生命的保证,上了战场一把战刀劈砍几下就断了,那军士的生命谈何保证?
论士气那就更加比不了了,明军先是干掉了扶桑的红衣大炮阵地,全歼护卫军,而后又阻击援军,扶桑的援军可是经历了多重打击。
此消彼长,扶桑军士信心严重不足,大明则是气势如虹。
到了这一刻,若是不逃走,那么全歼是唯一的下场了。
有道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一名斥候跑到了正想办法的片仓重长身前,惊恐道:“将军,后方发现了明军,数量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