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一方的武将真要考虑了这么多,刚刚就应该在我们战车冲击时,就应该派军出城,
我们敢正面攻击一定有后手,这个后手很好猜,那就是大威力火器来炸毁城墙。
炸毁城墙需要将火器送到城墙之下,战车是唯一的选择,而且是唯一的选择。
他们也猜到了,准备了石头砸、天雷炸、火油烧、烟熏等等手段。
但如果换做是本将,甭管对方是通过什么手段运送,自己一方准备了哪些手段,只要战车出现,本将就绝对不会让战车靠近城墙百米,
哪怕是用军士的性命去堆,也要将战车堆死在半路上。
但他们没有,对自己是无比的自信,由此可见,他们没有这个头脑。
所以,炸毁城门,无非就是先阻止我们从城门追击罢了,你们说的目的他们就是误打误撞,无心插柳柳成荫而已。
因为我们一旦追出去,他们撤退之下,军需绝对是带不上了,没有军需,我们只要追个一两天就能将他们大军追散了!”
众将闻言,微微错愕。
随即是轻笑了起来,事情还真是如此。
炸毁城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
一身血迹的孙传庭走了过来,沉声道:“大将军,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洪承畴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道:“扶桑驰援关门海峡的那部分回撤的大军,还需要几天时间到这边?”
“按照今早传递的情报算,至少还需要五天的时间!”ps
“火牛阵所需的轰天雷,还需要多久?”
“也是五天左右!”
孙传庭回应完后,随即脸色怔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大将军的意思是,等那部分援军回来了,用飞雷炮阵和火牛阵,尽可能的杀伤更多的敌人?”
“是有这么一部分原因!”
听着洪承畴的确认,众将皆是笑了笑,而虎贲卫指挥使魏阳轻声道:“大将军,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伊达政宗已经开始征召百姓了,
五天的时间就会聚集数万的百姓过来,到时候他们用扶桑百姓来消耗我们的火器怎么办?”
“魏指挥使,百姓毕竟不是受到正规训练的军人,即便是征召而来,也只不过是受到驱使和满腔的愤怒而已,
真要到了战场之上,经历过无数火器的轰炸和地狱般的场景之后,心中自然就会畏惧,就会想着逃走,
一旦再次大战,发现我们的火器是他们无法抵御的之后,他们就会心生惧意,然后逃离。
后面是有督战的军士,但他们真的能下的了手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会产生犹豫和纠结,战场之上,哪怕是一息的时间就会产生变数。
十个、百个百姓逃跑不算什么,可若是千个、万个呢?
督战的杀不过来,反倒是会被百姓冲乱了他们的阵型,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其次,飞雷炮炸死一人也是炸,炸死十人也是炸,它可不会因为人少就降低了威力,人越多,爆炸产生的威力就越大,应诏而来的百姓能有多少?”
这会儿不止是魏阳了,众皆是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理儿。
凭心而论,如果他们是普通百姓,面对无数火炮的轰击,也会想着逃走。
况且,百姓知道了大军将他们当成消耗明军火器的炮灰后,难道就不会反抗吗?
不反抗就是诈死,反抗也可能会被处死,左右是个死为什么不反抗?
有人能在危急关头以民族大义为先,哪怕是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但这种毕竟是少之又少。
更多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好死不如赖活着,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就是人性。
见众将在思考,洪承畴继续道:“拿扶桑地图过来!”
等地图铺好之后,洪承畴看着地图,问道:“我们一旦动用飞雷炮,干掉扶桑数万大军之后,在追击之下,扶桑溃败的大军会退往哪里?”
众人盯着地图看了看,孙传庭低声道:“大将军,扶桑一旦溃败,数万大军只有两条路可以走,ъiqiku
一条是朝关门海峡退去,但关门海峡被封锁了,他们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且这条路基本都是小平原,地势平坦,适合火器的攻击,而且我们还能在海上用红衣大炮进攻。
其次,我们大军可以分两部分,一部分乘船先行一步,赶在他们前面登陆,一部分追击,形成夹击之势,他们就逃不掉了。筆趣庫
且十万驰援的大军来回走了两遍,这条路上的补给基本都已经消耗完了,没有补给才是最可怕的。
换做是末将,末将不会选择这条路。”
众将皆是点了点头,没有地理优势等等不算什么,没有补给才是最难的。
不待众人多问,孙传庭继续道:“第二条路,朝着福冈东南撤退,过脊震山、九千部山与宝满山、三郡山等山脉之间的春日城、筑紫野城、筑前町城……”
说到这里,孙传庭没有了声音,眉头紧皱的看着地图。
好一会儿后,满脸的恍然大悟,继续道:“大军退到筑前町城这个地方以后,诸位会发现,从这里往西南的三百里全部是佐贺平原,
佐贺平原西南临海,东南、西北、东北三面全都是山脉,且陆路只有西北和东南两条通道能够供大军通行。
如果大军到了这里之后,只要守住筑紫野城、筑前町城之间的通道,那么我们就无法短时间内追击,然后他们就能趁机去收割佐贺平原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