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
一个简单的地名,听在众藩王耳中犹如惊雷,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大明封号第一的秦王回北京城,皇帝在太庙召见的。
大明如今身份最尊贵的福王回北京城,依旧是在太庙召见的。
不同的人,但结局都是一样的,被圈禁在了北京城。
现在召他们在太庙觐见,岂不是暗示着什么?
三十名藩王齐聚,或高或矮,或胖或瘦,脸色各异。
有人满脸阴沉,有人长长的出了口气,有人无所谓,有人满是慌张和惊恐。
但无论怎么样,该来的终究会是来的。
“福王殿下,到了这一刻了,您就告诉我们,陛下到底如何安排我们?”
“不知道!”
“福王殿下,您是陛下的亲叔叔,又在北京城待了这么久,您不知道谁知道?”
“是亲叔叔不错,但我还是一名藩王,你觉得陛下会告诉我吗?”
“行了,别问了,明天就知道了!”
福王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看着福王离去的背影,众藩王很是无语,随即又看向了瑞王朱常浩、慧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三人。
“慧王殿下,您是福王的六弟,您知道吗?说说,大伙心里也有数,事后必有重谢!”
“不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能改变解决吗?无论结果怎么样,给本王一座寺庙能礼佛参禅就行了!”ъiqiku
“六弟说的不错,这世间烦扰太多,哪里有清修自在!”
慧王朱常润的回答后,瑞王朱常浩也搭了一句。
两王的回应,让众藩王很是无语,他们也才想起来,这两位皇帝的亲叔叔也是位奇葩。
瑞王朱常浩,皇帝的亲五叔,二十五岁时还没有完婚,每天到户部要结婚的费用,最后一共拿了十八万两藏在宫中,因为他好佛不近女色。
而他的六弟,皇帝的亲六叔,也是皈依了佛教,整日参禅理佛,不问世事。
问他们两个算是问错人了。
不待众王继续问,桂王朱常瀛:“五哥,你可要想清楚了,在你那王府中礼佛和在寺庙礼佛可不一样,
你那瑞王府的数百万两银子和数万亩良田可就没有了,没有银子,你还能供奉佛祖吗?”
“这、这……”
瑞王朱常浩脸色变了,他虽然好佛,但也爱财,否则也不会一直从户部要银子了。
脸色变换了好一会儿后,讪讪道:“陛下应该不会查抄了我们的财产吧,本王给陛下五成不就行了?”
“哼,幼稚!”
桂王朱常瀛冷哼了一声,随即拂袖离去。
他要去找三哥福王问清楚,随后瑞王朱常浩、慧王朱常润两人犹豫了片刻后也跟了上去。
众人见离去的三人,也是叹了口气,随即成群的慢慢离去。
如果有熟悉宗室的人在,就能看出,这些人都是历代皇帝各自一脉的人,尤其以太祖一脉为最。
第二天一早,众藩王顶着黑眼圈在锦衣卫的指引下坐着轿子朝着太庙而去,两里路,数十顶轿子,自然是吸引了无数人的视线。
整个北京城都为之安静了下来,藩王们的处理,直接关系到所有人的利益。
藩王爵位在不在,对百姓来说无所谓,但他们手中的田地是百姓最需要的。
对士绅富商而言,藩王爵位在不在,关系到他们能不能继续捞银子。
平日里较为清净的太庙,此刻布满了腾骧四卫的军士,每一位军士都是右手按刀,杀意毕露,怒目圆睁。
下了轿的藩王们哪曾见过这种阵仗,腿都有些发软,脸色更是巨变,心中的恐惧更深了。
等众藩王进入太庙前门后,见看见太庙大殿前站着一名负手而立的少年,阳光从廊檐边缘射下,明黄色的龙袍显得尤为神圣。
似乎是听见了动静,少年睁开眼睛,打量着少年的众藩王只觉得一道利剑透过眼睛刺入自己的心中,庞大的压力涌来,惊的他们瞬间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少年。
看着这一幕,少年嘴角挂着一丝笑容,自己这两年皇帝积累的上位者的威压岂能这些被圈养的藩王能比的?筆趣庫
再加上门口持刀而立的勇士营的勇士们,这下马威……还不够!
“臣福王朱常洵参见陛下!”
福王见到崇祯后直接跪了下去,行三叩头礼,身后众藩王虽然不愿意,但也还是跟着跪了下去。
大明会典有明确的规定,天子虽然与藩王有辈份之分,但必须讲君臣之礼。
因为天子之位即为祖宗之位,执有祖宗的大圭,奉天法祖,世世相传,朝堂、太庙等地必须行三叩头礼。
见众藩王行礼很是标准,崇祯略微有些失望,本想看看谁在这个环节失礼,他就趁机发个飚,结果让他失望了。
“诸位宗亲免礼!”
等众藩王站起来后,崇祯轻笑道:“诸位宗亲有的朕见过,还抱过朕,有的朕没见过,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不如先自报家门,朕再和诸位谈谈?”
“福王,从你开始吧!”
听着皇帝的话,福王上前一步:“臣神宗第三子、第一代福王朱常洵,见过陛下!”
“臣神宗第五子,第一代瑞王朱常浩,见过陛下!”
……
“臣太祖九世孙,第九任楚王朱华奎,参见陛下!”
每位藩王在自报家门时,崇祯的脑海中就回忆着锦衣卫调查的这位藩王上下三代的过往,心中杀意慢慢凝聚,但嘴角却是挂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