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的时间,又一批官员落马,自三品到七品不等,一时间整个官场风声鹤唳。不少人看到萧锐这个煞星,都是绕着走的。
这天,御史台里,萧锐正在跟老魏喝茶,手下徐御史送来一份状子,脸色十分的为难。
“怎么,看你这脸色,是又有难啃的硬骨头了?拿来我瞧瞧。”
人家六处自己人处理问题,魏征这个御史台主官不便插手,所以看都没看,自顾自的喝茶。
“嗯?河间郡王、现任礼部尚书李孝恭?”萧锐微微惊讶,听到这话,魏征喝茶的手也颤抖了一下,心说你可想好,别像个二愣子一样谁都整。
徐御史小声提醒道:“大人,河间郡王是皇室宗亲,而且并非是……”
他想说并非是太上皇旧臣,但看到旁边魏征在,不敢说出口,因为魏征以前是太子建成的首席谋臣。
萧锐没有理会,静静的看完那张状纸,抬头白了徐御史一眼:“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御史台大张旗鼓是为了什么?专门针对守旧的老臣?清洗朝堂吗?御史台不是党争的棋子!”
不是党争?那您最近下令整的人,为什么那么有倾向性?说出去谁信啊?
“有人递状纸,我们就要按规矩去认真的摸排查勘,无论是皇室宗亲,还是朝堂贵胄,唐律面前,人人平等。状纸所言,可查清了?”
徐御史摇头:“没有,河间郡王身份特殊,我们不敢轻易去查。”
萧锐气得拍案而起,“糊涂!御史台正告天下,不畏强权,要为天下百姓申冤做主。而你倒好,接状纸却要看人下菜碟?如此做派如何服众?还有何颜出门面对百姓?”
徐御史大气不敢出,萧锐懒得再教育,丢回状纸,冷声说道:“三天之内,查清楚一切,办不好的话,离开六处。”
徐御史走后,魏征沉声道:“萧锐,是不是考虑一下?李孝恭不是一般人,皇室宗亲不说,大唐立国,拥护陛下,他是立下大功的。”
萧锐冷静下来默默的喝了口茶,叹息说道:“河间郡王的功绩、忠心,我素来敬佩。但功是功过是过,无论是谁欺压百姓,都是在挖大唐的墙角。”
“行了,别生这么大的气,个人德行不一,谁都有糊涂犯错的时候。”魏征劝道。
萧锐吐槽说:“我不是为河间郡王生气,那是陛下的事。我是生气六处的一帮魂淡,别人认为我萧锐是党争的棋子也就罢了,他们也这么认为?御史台只能像你冷面老魏一样,是大唐铁面无私的御史台,是朝廷的一面镜子。”
“这帮货色却自甘堕落,功勋就不查了吗?行了老魏,改日再喝茶,我得回六处去整整这帮笨蛋。”
萧锐气冲冲的走了,魏征却略显担忧,李孝恭可不是随意能动的。萧锐现在已经得罪死了旧臣,若是动了李孝恭,那就连新锐勋贵也得罪了,以后怎么在大唐官场立足?ъitv
想到这里,魏征召来手下,密切关注李孝恭的案子,他隐隐察觉到,似乎有阴谋的气息。
老魏不愧是大唐顶级谋臣,做过太子建成的智囊,就是不一样。此时此刻,宰相裴寂府上,听着心腹的汇报,裴寂阴鸷笑道:“萧锐?我倒要看看,这个案子你敢不敢接?查我们有陛下给你撑腰,查李孝恭呢?”
管家来报:“老爷,洪州都督刘政会、豫州都督武士彟分别来信询问情况,并且声称,年底要回长安述职。”
裴寂摇头说道:“告诉他们,暂时不用焦虑,这股风现在还只是刮在长安城内,他们在外面反倒安全,不要露头,年底若能不回来最好。”
这些人,实打实的太上皇旧臣,当初的太原元谋重臣之列。
没用三天,两天时间就查清楚了,萧锐看着手中的情报陷入了沉思。
河间郡王府邸,管家快步跑进了书房,“阿郎,御史台六处御史萧锐递过来名帖,说明日要来拜会。”
“萧锐?宋国公的儿子,最近炙手可热,搅动得长安城不得安宁的那个小子?无缘无故的,他来拜会我做什么?”李孝恭正在把玩一方精美砚台。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这两日,有人在暗中调查咱们买卖田亩的事情,我以为没人敢跟咱们王府过不去,所以就压着没有理会,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可能是御史台在查咱们。”
“哦?你是说,萧锐他查案,查到了我的头上?”李孝恭略微有些诧异,对这个萧锐提起来兴趣。
老管家答道:“不是说,萧锐是在帮陛下清洗朝堂上的旧臣吗?为什么会跟我们王府过不去呢?”ъitv
李孝恭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好,不愧是宋国公的儿子,虎父无犬子。朝堂上都知道萧瑀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现在看来,他这个儿子怕是更甚乃父。只会对方,他要来就来吧,我河间郡王府不是封德彝家,不怕他查。”
“对了,这个砚台拿去高价卖了,我一个武将,写字不过是附庸风雅,用不到这等东西。”
老管家想解释,但心有顾忌,只能保持沉默,回去办事。
次日,萧锐依约孤身前来,李孝恭令十五岁的长子李崇义,亲自迎接萧锐入府,这让萧锐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御史台六处,听着徐御史的汇报,安主簿来回踱步,十分的忐忑,“你确定大人孤身一人去找河间郡王了?”
“没错,属下要跟他同去,大人不让,说什么有理不在声高,一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