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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萧锐听到这个问题眼前一亮,竟然出人意料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人规定说,做了我萧锐的学生,将来就一定要当官。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我只教你读书识字,或者武艺、医术之类,只要是你想学的东西,只要是我会的。至于将来你想从事什么行业,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由你自己决定。”
张屠户的儿子眼前一亮,追问道:“那当个屠户呢?会不会给你丢脸?”
萧锐笑的更大声了,“你何以认为,自己当了屠户就会给我丢脸呢?”
对方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时间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低下了头,摇了摇表示不知,或者说大家都这么认为,屠户是被人看不起的。
萧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耐心的解释道:“人分丑俊,物有贵。可行业无错,都是人们谋生糊口的手段和技能罢了。只要是自己凭本事挣饭吃,不偷不抢,那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活得响当当的人。”
旁边的胡掌柜激动的心潮澎湃,以前只听说冠军侯礼贤下士,与人亲和,现在才知道,传言不足侯爷之万一,侯爷是真的尊重每一位百姓的。
张屠户的儿子也一样感动,但他更多的是不解,于是好奇问道:“那为什么我爹爹当屠户会被人看不起?”
萧锐:……
这个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
但不回答吧,面对这孩子期盼的眼神,萧锐也不忍心让他失望。
沉吟片刻,萧锐开口说道:“你有没有怀疑过,外人质疑、非议、看不起你父亲,这些种种,并非是因为你父亲错了。而是外人错了?”
“您是说,他们不该这样看我父亲?可是,可是……很多人都这样看。”
“哈哈哈哈,人多就一定对吗?”萧锐爽朗大笑,语气里,满是对世人愚昧的嘲讽。
胡掌柜叹息道:“不管怎么说,屠户是业,古来如此。”
萧锐更加不屑,“从来如此,就一定对吗?”
额……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萧锐笑着朝张屠户的儿子问了一个问题,“假如别人笑你是个屠户,你也觉得自己丢脸,那你要怎样呢?别人都说当官体面,所以你就去读书求官?那如果别人都说当皇帝好呢?你难道要去当皇帝?”
这……
这种问题,谁敢回答?连想都不敢想的。胡掌柜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张屠户的儿子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您是说,为人要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而不是听外人评价。”
萧锐拍了拍他的脑袋夸赞道:“不错,是个聪明的孩子。无论读书还是杀猪,都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有长进,只要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即可,何必管他人怎么评价呢?”
“我教你的第一课就是:不要活在他人的嘴上。”
对方重重点头。
旁边的胡掌柜催促道:“孩子,还犹豫什么?侯爷给你上了第一课,还不快点叫老师?”
“学生拜见老师。请恕学生失礼,等手脚恢复了,再给老师全礼。”
萧锐笑着说道:“有心即可,无须多礼。既然叫了老师,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啊?
“咳咳,学生名叫张小敬。”
谁?
萧锐愣了一下,心说没这么巧吧,这可是名人。时间线不对,张小敬是勒死杨贵妃的那人,跟现在差着百年呢,肯定是重名。
“呵呵,名字不错,很响亮。你既然想当个屠户,那我有一套解牛刀法,传自先秦时期的大宗师庖丁。将来你腿脚恢复了,我传给你。呵呵,你家的玄铁菜刀很是不凡,说不得就是千年前庖丁大师之物。缘之一字,妙不可言。”
庖丁?没听说过……
还有玄铁菜刀?什么玄铁菜刀?
旁边的胡掌柜解释了一遍,张小敬这才知道,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
“多谢胡掌柜仗义相救……”
“你叫他什么?”萧锐打断道:“虽然胡掌柜跟你爹走动很少,甚至交情也不深。但双方曾一起组织了募捐,你们两家有一起经历过一番劫难,人家又舍命奔走救你们。算得上生死之交了。他叫你父亲一句张兄,你该叫胡掌柜一句叔父的。”
胡掌柜连连摆手:“不妨事、不妨事的……”
张小敬重重点头:“叔父!之前在崔家的时候,我跟小年弟弟关在一起,我们是很好的玩伴。可惜叔母和小年弟弟遭了毒手……”
小年?
听到有人提起了自己被害的幼子,胡掌柜再也绷不住,不禁老泪纵横。
“老师,能不能把叔父也留下,我们两家遭此大难,就剩我们两人了。我想……”
萧锐笑着点头:“算你小子有良心。等我给你治好了手脚,你好好学本事,将来要好好孝敬胡掌柜。”
嗯!
“不、不用……我……”胡掌柜感动的直摆手。
萧锐拉住他的胳膊说道:“这孩子突遭大难,身边也无亲眷,我在萧家庄安排一处小院给你们,一来方便给他治伤,二来将来他读书也方便。孩子叫你一声叔父,你二人相依为命也是缘分,我这个做老师的可能不太有时间时时照顾,还要劳烦你帮衬着。”
胡掌柜感动的双膝跪地就要磕头,萧锐赶忙扶起,“无须如此,今后你们就是萧家庄的人。将来给小敬治好了手脚,他留下念书,你呢既然有经商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