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你可忙完了?”
上官子越人未出现声先到,把正在叙旧的暖宝和孟景山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孟景山。
他离开北荣军的军营后,就没再接触过什么人了。
每天除了跟零八零九待在一起外,也就今日能与暖宝多说几句话。
冷不丁冒出一个陌生的男音,这让他下意识有些局促不安。
最初见到暖宝时,身上的那股子自卑和惊慌,又显现了出来。
暖宝察觉到他不对劲儿,轻声安抚:“没事儿的景山哥哥,来人是我的朋友,你以前应该也见过。”
小丫头话音方落,门外的上官子越便跨步而入。
‘景山哥哥’四个字,也正巧落入他的耳中。
——景山哥哥?
上官子越神情淡漠,瞥了孟景山一眼,眼里皆是疏离。
孟景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竟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抬眼看向上官子越时,只觉得这个男儿郎有些熟悉,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长相万里挑一,气质冰冷如霜。
眼神淡定从容,上位者的威严尽显。
即便是蜀国皇室的子孙,那气场都未必能有如此强大。
像这样的男儿郎……
孟景山自问,他应该是不认识的。
“子越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暖宝朝上官子越走去,并没有在意两个男儿郎之间的眼神碰撞。
只看了看外头的倾盆大雨,小声念叨:“这雨下得比依萍去问她爸要钱那天还大,你不在屋里好好待着,跑我这里来干嘛?”
上官子越耳力过人,自然能听见暖宝的嘀咕声。
不过他并不知道谁是依萍,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爸’。ν
但暖宝经常语出惊人,他早习惯了,也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听见暖宝埋怨他没在屋里好好待着时,心里莫名其妙的,就很不是滋味儿。
心里头,竟破天荒开始胡思乱想。
——暖宝这是嫌弃我?
——她认为我打扰到她和故人叙旧了?
当然。
想归这么想,但表面上,他还跟以往一样,表现得从容不迫。
只见他缓缓走到暖宝面前,拍了拍暖宝的头,举止十分亲昵:“有件急事儿要与你说,等不及雨停。”
言毕,又转头看向孟景山:“这位是……”
“哦,这位就是我方才说的故人,你称他为景山兄就好。他家与我家是旧相识,他与我还有我几位哥哥,也都是朋友的。”
暖宝从来不会防着上官子越,见上官子越问起,便在一旁帮着引荐:“景山哥哥,这位是子越哥哥,你称他为子越兄就行。
对了,你以前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小小年纪,武功就能学得这么好吗?
嘿嘿,这都是子越哥哥的功劳,我的武功都是他教的!他也算是我的师父吧!”
“原是暖宝妹妹的师父。”ъitv
孟景山听言,赶紧朝上官子越作揖。
上官子越眉头微微皱起,对孟景山的话颇为不喜。
但究竟是不喜哪里?
是那句暖宝妹妹?
还是那一句师父?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只知道,听了孟景山的话后,他莫名就有了情绪,很是不快。
“景山兄客气了。”
上官子越回以一礼,便开始宣誓主权:“说起来,我只比暖宝年长几岁,教暖宝武功,不过是这丫头自己想学罢了。
再加上祁叔与祁婶素来将我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暖宝和幺弟,也都与我极其亲近。
我无从拒绝暖宝的请求,这才教了她一些防身之术,实在担不起那一声师父。
若景山兄不嫌弃,就跟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一起,叫我子越兄即可。”
说罢,又看向暖宝,淡笑道:“暖宝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景山兄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好了,千万别客气。”
上官子越这一番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毛病。
甚至,还显得他这人挺亲切挺大气的。
可仔细想想,这一字一句的真正含义,那都不简单啊。
孟景山这几年虽然很少跟外人接触,但上官子越话里的深意,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于是,神色微愣,骨子里的自卑更深了几分。
偏偏这时,跟着上官子越一起过来的玉兔又站了出来。
他顶着一张靠谱的脸,说着完全不靠谱的话:“我家主子说得没错,暖小姐的朋友,就是我家主子的朋友,景山公子不必客气,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成。
我瞧着景山公子的年纪,跟魏家三公子差不多?若您愿意,跟着魏家三公子一起,叫我家主子一声妹夫也是可以的……”
“住嘴。”
上官子越瞥了玉兔一眼,语气很是冰冷,但寒意不达眼底。
玉兔见此,面色闪过一抹惊慌,但双眸却带着几分邪气:“属下知错,属下这嘴太快了,一不小心又说了真话,还望主子恕罪!”
说着,不忘给自己掌了几下嘴,好像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一旁的暖宝满脸尴尬,就这么静静看着这对主仆演戏。
——老天爷啊。
——你俩搁这唱双簧呢?
——当我不存在是吗?
——上官子越,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连我爹娘把你当亲儿子,我几个哥哥待你如何亲近这种事情都要拿出来说一说?
——还有玉兔,你吃错药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