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上官清之拱手,还稍稍弯了弯腰,开始新一轮的请教。
暖宝觉得他这样挺别扭的,但也没笑话他。
解释道:“北国朝廷,是出了名的言而无信。
他们野心勃勃,肆意掠夺,却将亲情看得极其淡薄。
说的话比唱的还要好听,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件?
而我们蜀国,素来说到做到。
既答应了他们要好好照看他们的家人,就一定不会做那些过河拆桥的事儿。
不管他们是活着回来,还是命丧他国。
他们的家人在蜀国,都能得到极好的对待。
不说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至少也能衣食无忧。”
上官清之听言,垂眸稍作思考。
“你是说,北国那四个传音者,正因为知道北国朝廷不守信用,所以才会……”
“没错。”
暖宝点头:“最知晓北国朝廷的,还得是他们北国自己的人。
倘若北国朝廷真的能很好地照料到他们的家人,他们又怎么会被‘家人’二字拿捏?
再加上,我们的人皮面具,已经奠定了我们替换成功的基础。
这种情况下,拿他们的家人来威胁他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北国,他们可以继续强撑。
可强撑下去,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
不说我们的人去到北国后,会对他们的家人做些什么。ps
就打个比方,如果我们的人在北国出事儿了……
你且想想,北国那边是不是立马就能猜出那些传音者已死?
传音者都死了,他们的家人,北国朝廷会好好对待吗?
不说一个人一天得吃多少喝多少用多少,要不要养他们一家子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
即便是给出一笔抚恤金,那也是不小的支出。
要知道,北国的眼线和传音者无数,每天不知要死多少人。
若每一个为北国朝廷而死的人,他们都要负责,以北国的财力,北国早就灭亡了。
更何况,为了一个没有完成任务的死人,去支出一笔不小的银子。
以北国朝廷的尿性,你觉得可能吗?
那些银子,拿去干点什么不好?
又何苦,花在一群对他们而言,毫无利用价值,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身上?”
暖宝说到这,自己都想笑了。
以她这些年对北国朝廷的了解,还真不是她冤枉人家。
而这样的朝廷,能统治北国到现在,也真是见了鬼咯。
“怎么说呢?这些事情啊,不仅我们看得清楚,北国那些传音者也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那几句轻飘飘的话,才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
“我懂了。”
上官清之若有所思点点头:“北国传音者,对北国朝廷早就心凉了。
之所以还效力北国朝廷,除了自己身为北国人外,还有家人这个软肋。
我相信,在他们为北国朝廷效力时,北国朝廷肯定也允诺过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家人。
但事实上,所谓的允诺,又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于北国传音者而言,他们死了以后,他们的家人不可能再得到好的对待了。
而蜀国在没有获取他们更多的个人信息之前,为了能在北国潜伏下去,势必会对他们的家人下手。
既如此,又何苦再为了北国,把家人置于危险之中?
把该说的都说了,虽然临死前自己成了叛徒,但至少家人是安全的!”
说罢,上官清之又看向暖宝,脸上皆是佩服之色。
“你之所以如此有信心,是因为蜀国和北国不一样。
蜀国信守诺言,说到做到,从未让将士们心寒。
即便无恙他们有朝一日被北国朝廷掳了,并拿家人威胁他们。
他们也坚信,蜀国会保护好他们的家人!
相反,像北国朝廷那样失信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ъiqiku
哪怕在套话时,对无恙他们允诺得再多,说得天花乱坠,也绝不可能成真!”
“没错。”
暖宝微微挑眉,脸上带着几分骄傲。
“下属虽听令于主子,但他们与主子,是相互选择,相互成就的。
就好比一个国家和这个国家的将士。
将士们的底气,来自于他们的国家,而国家的底气,也来源于将士。”
说完,暖宝又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上官清之。
语重心长道:“总之啊,还是那句话,因人而异。
对不同的人,要懂得用不同的心思。”
言毕,又添了几句:“当然了,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不管跟谁往来,用了多少手段,都莫要寒了人心才好。
清之哥哥,你回去慢慢琢磨琢磨就懂了。”
“是。”
上官清之听言,又行了一个拱手礼。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今日多谢暖宝妹妹,我实在受教了。”
以往,上官清之并不能理解家人对暖宝的偏爱。
父母如此,兄长如此,就连幺弟也像是被暖宝勾了魂似的,处处为暖宝说话。
尤其是父母二人。
从对四国皇室避之不及,到天天嚷着要让暖宝当自己的儿媳妇,这变化不可谓不大。
当然。
他也承认,暖宝确实讨人喜欢。
生得漂亮,说话中听,乖巧可人,秉性极佳,为人亲和,天分颇高,学什么都快,又会挣钱……
总之,要说优点,别人能得三两个,就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