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婆媳俩各怀心思。
一个看不上儿媳妇的所作所为,想着过几日该如何安抚下人,如何为儿子和孙子守好这将军府。
一个则恨意满满,将对方的死期都给定了,满脑子都是自己大权在握的场景。
可她们谁也没有想到……
仅仅只是一夜而已,天就变了!
从姜平大步流星走进将军府,亮出姜家家主的令牌,以及姜将军的亲笔信开始,她们婆媳俩所有的计划,都被彻底打乱。
杨氏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姜老夫人,打死都不愿接受这个结局!
她指着姜平,浑身颤抖:“怎么可能?你不过是个庶子,有什么资格掌管姜家!
淮儿自己有嫡出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把家主令牌给你这个庶出的弟弟?”
说罢,又大骂姜平:“祸害!你……你就是个祸害!
当年就是因为你姨娘怀了你这个灾星,所以老将军才会战死沙场!
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又开始祸害你兄长!”
言毕,姜老夫人捂着心脏,朝天大喊:“淮儿啊,我的淮儿啊,你总是不听话。
娘从小就告诫过你,让你离这个灾星远一些,你偏不听。
所有的人都不待见他,只你一个人,总为他说话,将他当成亲弟弟。
现在好了,远离他的人都平平安安的,你却活生生被敌军掳去,至今生死未卜!
淮儿啊,我心善又苦命的淮儿啊……”
“您不必在我面前呼天喊地,真这么关心我大哥,怎么不见您去前线找他?”
姜平对姜老夫人这个嫡母素来是没有好感的,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
因此,不管姜老夫人喊得多凄凉,他的心里也没有半分动容。
只是把姜将军的亲笔信拍在桌上,冷冷道:“姜家的事情,我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
但念在大哥待我不错的份上,我必须得完成大哥的嘱托。
大哥的亲笔信在此,您是他的亲生母亲,总不至于认不出他的笔迹。
姜家家主的令牌,从来都是由家主贴身收着的,如今能出现在我这里,也是大哥亲手给我的。
大哥信任我,早在离开京都城的那天,便叮嘱过我,暗中照看好将军府。
战场上刀剑无眼,倘若他出了什么事情,将军府的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您信也好,不信也罢,今日,这将军府我是接手定了。”
“你……”
姜老夫人气得满脸通红:“你这个灾星!你这个祸害!我看你敢!”
“母亲,您身体要紧,先消消气……”
杨氏赶紧过去扶着姜老夫人,轻轻给姜老夫人顺着气。
她昨日还恨不得让姜老夫人快点死,可现在,有了姜平介入后,她立马给绿衣使眼色,示意行动暂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姜老夫人身体里已经有毒素了,什么时候杀都不晚。
反倒是姜平,既有姜淮的亲笔信,又有姜家家主的令牌,显然更有威胁。
所以现在,跟姜老夫人一起对付姜平才是明智之举!
姜平看着杨氏如此擅长演戏,不禁冷笑了声。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亲笔信和令牌,宣布暂时接手将军府,并命人去给他收拾院子。
“从今日起,我就先住在将军府了,直到我大哥平安回来为止。”
他淡淡瞥了姜老夫人和杨氏一眼,继续道:“当然,若是大哥回不来,那这将军府啊,我就要住一辈子了。
不过你们放心,你们一个是我的嫡母,一个是我的长嫂,我总要给你们留一条活路的。
虽说这么多年来,嫡母从未做过嫡母该做的事情,长嫂与我也没有任何来往。
但我这个人啊,心又软又善,只要你们不过分招惹我,我绝不会对你们动手。”
姜平言语间很是嚣张,与以往的他有着天差地别。
这让杨氏心慌不已,也让姜老夫人彻底懵了。
尤其是说完这些话后,姜平转身便离开了寿安堂,根本不给婆媳俩说话的机会儿。
婆媳俩就算满肚子的气,也没地方撒。
看着姜平渐渐远去的背影,姜老夫人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姜家的下一任家主怎么能是他!”
而杨氏,也跟着道:“我不信,我不信将军会不顾咱们娘仨的死活,把家主之位传给一个庶出的弟弟!
母亲,您得想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啊,若是让姜平当了家主,咱们娘仨谁也不好过。
儿媳是什么都不怕的,但母亲您呢?还有您的孙子呢?他可是将军的嫡出儿子啊!”
姜老夫人听言,没有言语,只是颓废地跌坐到椅子上。
信吗?
其实她是信的。
她信那封亲笔信。
因为儿子的字迹,她最熟悉不过。
她信那块令牌。
正如姜平所说,家主的令牌都是贴身收着的,而姜平的武功完全比不上她儿子,若非她儿子亲手把令牌给姜平,姜平无论如何都拿不到令牌。
她信儿子的决定。
因为从小到大,儿子都很有主意,目光长远。
现在姜平已经成长起来了,身后不仅有南骞国皇室当靠山,就连蜀国皇室也会护着他。
他当家主,确实比几岁大的孩子要强。
只是她不甘心啊!
为什么是姜平?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她看不起且丢到一旁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