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抬着去的?哎哟喂,那可是大事件咯!
我只听说姜老夫人生病了,必须得去城外庄子养病,没曾想竟是这样去的?”
“那可不?你们想想啊,有什么病不能在将军府养,非得去庄子里养?
虽说富人家的庄子肯定得比咱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家舒服,可它到底还是个庄子不是?
去庄子养病,哪有在将军府养病方便啊?还不是因为将军府里有病气!”
“既知道有病气,又何必熬到现在?早就应该去庄子了!现在才去,晚咯!”
“要我说也不晚,至少没亲身经历将军府这场噩耗啊。
你们想,如果姜老夫人还在将军府,这一听说儿媳妇和孙子都走了,她哪里还能活?肯定得跟着孙子去!”
“我听说啊,一开始就是将军府那个管家的儿子染了病,然后传染了一大家子。
又因为那一大家子跟姜老夫人身边的一个老妈子走得近,所以又传染了那个老妈子的一大家子。
连同着她伺候的姜老夫人,还有时常去姜老夫人那里走动的将军夫人跟小公子,一并传染了。
这下可好?全都死翘翘了,造孽哟!”
“要我说啊,姜老夫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且看着吧。”
“我只担心那病是什么病,会不会散播出来啊?万一到时候传到咱们身上……”
“哎哟,你这么一说也有可能,毕竟我们都在京都城里咧!”
“不聊了,我得去一趟药铺,捡一些强身健体的药,免得过了病气。”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家,离将军府远着呢,没必要吧?”
“你怎么知道只有将军府里有那种病气?万一外头也有呢?要不然将军府的病气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莫忘了,那病气要是不厉害的话,姜小姐怎么连家都不回?”
“对对对,还是谨慎些好,我也去捡点药,顺便整点艾草回去熏一熏。”
外界的人什么都议论。
议论姜姒君的孝顺和贴心,议论将军府的灾难和劫数,也议论这并不存在,却让人心惊的‘病气’。
好长一段时间里,京都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全都围绕着将军府。
不过,对于这些,姜老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那一天,她并不愿意去城郊的庄子,所以姜将军亲自给她灌了药,让她躺着出了将军府的门。
到了庄子里以后,身边只有一个下人能使唤,其余的人全是亲兵。
她被盯得死死的,别说逃出庄子了,就连外界的消息,她都听不到。
姜将军呢,成日喝酒,即便猜出外界的人会怎么议论,他也完全不在意。
他只想醉。
醉了,就可以看到元清。
醉了,就可以逃避现实,可以暂时忘记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对于姜将军现下这种情况,逍遥王也懒得去管。
只要事情是朝有利于将军府的方向发展,姜将军爱怎么喝就怎么喝。
反正姜姒君有逍遥王府,也靠他不上,等他什么时候自己想通了再说吧。
身为姜将军的兄弟,逍遥王自认为,他已经帮得够多了。
是啊。
帮得够多了。
就连张院判去给杨氏母子诊治的那天,逍遥王还在为了姜将军操心呢。
只是这件事情,姜将军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那天,其实逍遥王也在张院判家里。
张院判约了姜将军喝酒,逍遥王怎么可能缺席呢?自然是早早到场,蹭吃蹭喝了。
可谁知,他和张院判在张府等了半天,肚子都快吃饱喝饱了,也没见姜将军过来。
好不容易有将军府的人来了,却是请张院判去给杨氏母子医治。
一听说是给杨氏母子医治,逍遥王便示意张院判到一旁,叮嘱了几句。
他看着张院判的眼睛,认真道:“将军府的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若当老姜是你的兄弟,去了以后,不管杨氏母子如何,你都不要救治,让他节哀就是。”
张院判听言,眉头紧锁。
他是医者,行医救人是他的职责,哪能见死不救,还误导别人节哀呢?
但将军府近期发生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
先是姜老夫人病倒,外界传她命不久矣。
紧接着,就是姜老夫人拿着药渣来张府找他。
在他明确告诉姜老夫人药渣有毒后,姜老夫人脸色极其难看地离开了。
后来,杨氏母子患病需要调养的消息传遍整个京都城,没多久,将军府又死了二十几个人!
现如今,姜将军派人来请他,逍遥王又让他别多管闲事儿……
“老张,你听我的。”
逍遥王见张院判久久不语,便抓住了张院判的肩膀,一脸严肃:“你要真为了将军府好,为了老姜好,就按我说的办!”
言毕,又道:“还有姒君那丫头,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以后更是老三的媳妇儿,是雅茹的妯娌,你也得为她想想。”
“好。”
张院判想了想,终是点头应下。
逍遥王见状,松了口气:“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将军府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说这段时间,他和逍遥王妃一直没有插手将军府的事儿,一切皆由姜老夫人去处理,但将军府里发生了什么,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杨氏母子‘患病’被关起来调养,他和逍遥王妃知道。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