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六王爷和司空都没想到蜀国的老百姓会这么刚?
一时之间站在原地,竟尴尬得忘了挪步。
直到几个摊子都坐满了人,有说有笑,再没人将他们当一回事儿,他们才相互使了个眼色,默默离开。
只是在他们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老百姓们的议论,依旧没停。
反而,还越发大声了。
“要说这百宝居啊,可真是了不得!从开业到现在,好像也才三四个月吧?竟能有如此成就!”
“没办法,谁让人家百宝居卖的东西是四国独一份?别的地方可都没有!”
“那可不?他们家的那个巧克力啊,明明乌漆嘛黑的,但却好吃得紧咧~
这么贵的玩意儿,我孙子天天闹着要吃,可把我老底给掏空咯!”
——巧克力!
已经走出了十来米的司空,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寒。
他猛然转身,朝方才那几个摊子望去。
虽没冲过去问个究竟,却再也挪不动脚步。
“老徐啊老徐,都是黄泥土盖到脖子的人了,还要留什么老底啊?
你们家不就这么一个孙子吗?他要吃,你就买给他吃呗。”
“我听说百宝居每个月的东西都不够卖呢~月初刚刚补的货,没两天就被一抢而空了!
即便想预定下个月的货,都很难预定得到咧。
老徐啊,你能给你家孙子买得到巧克力,那是好事儿啊,偷着笑吧!”
“一看你就有阵子没进百宝居了,人家百宝居现在不缺货啦,随时去随时买~还在给宫里头的内务府供货呢~”
“哟?还给宫里头供货呢?那岂不是皇商了?”
“谁说不是哟……”
司空就这么站在路中间,侧耳听着那些人的话。
北国六王爷气冲冲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身旁的人没了,又气冲冲回来。
“喂,走啊!”
他抡起拳头就捶了司空一下:“丢人还没丢够啊?杵着在这干什么!”
司空嘴角一抽,瞥了北国六王爷一眼。
——要不是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至于这么丢人吗?
不过对方到底是王爷。
司空心里再不满,也只能忍着。
谁让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呢?
得惜命啊。
“王爷从方才的事件中,可摸出了什么消息吗?”
司空一边往前走,一边朝北国六王爷抛出了一个问题。
北国六王爷满脸不屑:“能摸出什么消息?左不过就是蜀国人蛮横至极,毫不讲理!”
说罢,又冷哼了声:“哼!还说什么蜀国是礼仪之邦,最讲礼数?这不是瞎扯吗?
要本王看,他们蜀国人根本就是鲁莽的废物!”
“王爷,咱们现在身处蜀国皇都,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怎么?你怕了?”
北国六王爷瞟了司空一眼:“难道本王有说错什么话吗?
蜀国人一个个牙尖嘴利的,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威风,本王比不过他们。
但你让他们上战场试试?看看他们敢是不敢?
我们北国人,输就输在太过英勇正义,比不得他们蜀国阴招多!”
言毕,又瞪了一眼司空:“你也真是的,惯会和稀泥。
本王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何要拦着本王?又为何要说软话,跟那些人道歉?
要按照本王的意思,管他什么蜀国百姓,什么逍遥王府的侍卫?有一个算一个,打得他满地找牙才痛快!”
“这不是一个侍卫几个百姓的事情,而是牵扯上了蜀国郡主!”
司空脸色越发难看,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北国去。
——带不动啊。
——这废物王爷老子带不动!
“蜀国皇室五百年不曾得女,几年前终得了个小郡主,那不得当宝贝疙瘩护着?
王爷且看看蜀国百姓对那位小郡主有多爱戴就知道了!
蜀国皇室对她,只会更宠爱,没有冷待之说。
咱们北国军事再强,那也离这里有着万水千山之远。
有关于蜀国郡主的事儿,咱们能不沾惹就不要沾惹的好。”
“你……”
许是瞧见司空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看了。
北国六王爷下意识想回怼一句,却又及时收声。
强行忍了忍心中的气,才又哼了一下,转移话题。
“好了!你既分析得头头是道,想必已经摸出什么消息了?
且说给本王听听,让本王看看你摸出来的消息有用还是没用?”
“蜀国朝廷减免了农户一半的农税,又减免了小摊贩一年的商税。由此可见,蜀国的国库应该不缺银子。
否则,他们朝廷不会一下子就颁发两条减免政策!
毕竟蜀国人口不少啊,积小成多来算的话,可是一笔很大的进项。”
司空自觉不是个聪明人。
打从他懂事儿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头脑,在北国六王爷面前,却是个智者了。
“再说说方才出头的那个侍卫,不管是武功还是胆识,都极其出色。
连一个王府的侍卫都能与咱们带来的精兵相较,那他们蜀国军营里的兵,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的意思是说,蜀国的财力和兵力都不错?”
司空已经表达得够明显了,北国六王爷是也能听得明白。
不过对于司空的话,他可不愿意承认。
这不?
只听他嗤笑了声,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