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嫁给皇帝这么多年,自问对皇帝还是很了解的。
如果事情与她或身边的人无关,她绝对不会被留下!
皇后面色如常,心里却早已七上八下。
直到皇帝开口问了句:“说说吧,小丫头这两天都干了什么?”
皇后:“???”
一颗心,莫名就放了下来。
——小丫头?
——那不就是暖宝吗?
——皇上动用了暗探营,竟是为了暖宝?
“回禀皇上!小郡主昨日下课后,便被二皇子殿下带去醉仙楼吃了顿饭。
吃的是醉仙楼的新菜水煮鱼,属下后来去打探消息时也吃了,味道不错。
吃饭期间二人相谈甚欢,二皇子殿下还递给了小郡主一沓银票。
由于距离太远,属下看不清银票的面额,但那一沓银票不少,差不多有……有这么厚。”
暗探营的人也是人才。
回禀个消息,还能顺带评价一下人家的新菜。
当着皇帝的面比喻银票,竟还用手来比划。
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再拉开。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形容那一沓银票的多少。
“吃完饭即将离开时,二皇子殿下和小郡主又正巧撞上了北国来的司空将军。
小郡主当时没跟司空将军说话,但二皇子殿下暗讽了司空将军两句。
随后,二皇子殿下先送了小郡主回逍遥王府,才又独自回宫。”
说着,暗探营的人顿了顿,才又道:“小郡主回到逍遥王府后,再没有出门。
直到今日午时,才带着身边的丫鬟秀儿,去了百宝居。
小郡主去到百宝居没多久,司空将军也出现在百宝居里。
约摸两个多时辰后,司空将军率先离开百宝居。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小郡主才从百宝居出来,而她的丫鬟秀儿,手里多了一个百宝居的购物篮子。”
“两个多时辰,就买了一个篮子的东西?”
皇帝笑着摇摇头,语气颇为宠溺:“这丫头啊,做事儿还是不够谨慎!
她应该拉上一马车的货物,才能解释得清楚两个时辰的时间花在了哪里。”
什么?
北国来的司空将军?皇帝问都懒得问。
早在对方离开北国,一路前往蜀国的时候,暗探营的消息就传来了。
因此,司空出现在京都城,皇帝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司空这番蜀国之行的目的什么?还有待观察。
是为了百宝居生意上的事儿?还是假借百宝居加盟商之名,再来打听一下蜀国的消息?
不管是哪一种,皇帝都不慌。
若是为了生意,那就是在给蜀国创收啊。
对方生意做得越大,蜀国能收的商税就越多。
若是为了打探消息?那就更好了!
毕竟有了百宝居后,蜀国的财力和军力都大大得到了提升。
皇帝正愁没机会炫耀呢,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那倒还省了他的工夫!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百宝居私通外敌?跟北国有牵连?
那是因为百宝居很有可能是暖宝的产业啊!
这一猜测,只差最后一点点证据就能证明了,皇帝又不傻。
这天底下,谁都有可能叛国,唯独逍遥王一家不会!
哪怕逍遥王娶的人是南骞国的公主,皇帝也从不担心。
“到你了,萧然,你说说吧。”
皇帝听完第一个人的消息后,便看向了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被点名,立马恭敬地呈上来了一个户籍证明。
“回禀皇上!这是百宝居东家蔡昆的户籍。
蔡昆祖上是经商的,但早已家道中落,生活十分清贫困难。
在百宝居开业的那一年,他家中的房子倒塌,无家可归,最后定居在城外的桂花村。
可奇怪的是,没过多久,百宝居横空出世,他也从桂花村中搬出,将房子换到了城内。
去年,郊外建起了一座‘无名庄’,他又携全家搬到了庄子里,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罢,萧然想了想,又道:“那座‘无名庄’处处透露着蹊跷!
从表面上看,它只是一座用来种植和储物的庄子,是蔡昆的居所。
但实际上,里头却暗藏了不少机关,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
那股势力训练有素,不像普通大户人家的看家护院,也不像江湖人士,倒有点军营里的作派。”
言毕,萧然朝皇后那头稍稍颔首:“关于‘无名庄’的具体信息,太子殿下似乎也在调查。”
皇后本来就听得云里雾里。
如今见萧然提起魏瑾熔,小心脏又揪了揪。
好在皇帝很是淡然:“太子是储君,他办事儿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只当不知就成!
倒是那个蔡昆,一个家道中落,房子坍塌到只能租住在村子里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开店?更何况还是百宝居。”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挑眉问:“可去官府走过了?官府里,有没有蔡昆的卖身契?”
卖身契一式两份。
一份保留在买主手里,另一份则要送到官府存档。
只有官府那头有存档,卖身契才算过了明路,才能起到其真正的作用。
“回皇上话,属下无能!属下这段时间走访了京都城以及附近各地的官府,都没能找到蔡昆的卖身契。”
“没有卖身契?”
皇帝听言,又笑了笑:“那在这件事情上,暖宝倒又谨慎了。”
他才不会相信蔡昆能突然开得起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