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玄悟师叔，我和慕容巧颜并肩前往面包车。
本来就不大的面包车，除掉齐家兄弟二人，还要再塞下真微他们六人，已经是满满当当超载了。
我站在车窗外看了一眼，真微等人低着头，一副认命的模样。
但我却不放心，又在车上留了几道较为高级的禁制道符，能限制真微他们使用法术，这才稍微安心一些。
慕容巧颜叮嘱了齐家兄弟几句，随后指了指停在路边的牧马人越野车，说道：
“面包车坐不下了，你上我车，咱们跟在面包车背后，以免真微他们逃跑。”
“行。”
我很自觉地坐到副驾驶，心想慕容巧颜看着如花似玉，怎么喜欢开这种外形霸道的越野车呢？
不过越野车外观虽然硬汉，但内饰却被慕容巧颜改成了粉红色，我坐上车不由得感慨：“没想到你也有少女心。”
坐在驾驶位的慕容巧颜俏脸一红，要强地说道：“这是一辆二手车，内饰是上任车主改装的。”
“喔。”我笑了笑，没拆穿慕容巧颜的嘴硬——她如果没有少女心，就算是二手车也不会选择这一辆。
车子发动后，稳稳地跟在面包车后头。
慕容巧颜开始向我介绍起灭垢司的一些规矩。
拿建州市举例，一般两个月才会发生一起需要灭垢司出面处理的事儿，至于那些要由龙虎山专门派人来处理的事儿，一两年都未必会发生一起。
所以灭垢司平日里就是个闲职，甚至灭垢司的成员还有其他的“主职”在做，在灭垢司这儿不过是兼职罢了。
但是，一旦有事情需要灭垢司出面，所有成员也轻易不能推辞。
目前建州市灭垢司除了慕容巧颜以外，还有四人，他们分别是斗黑级别的齐家兄弟，散绿级别的大叔李霍山，还有一位已为人妇的兰心水。
光听名字，我还无法判断出这几位的性格和为人，但今晚恐怕全都要认识一遍了。
“我很好奇，灭垢司是如何消除一些事件对大众的影响的？”我提出疑惑。
慕容巧颜报出了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
“电话号码，”慕容巧颜说道，“这是官方给我们开通的专线，我们负责善后，舆论等问题，官方会帮我们处理。所以就算你真的被人拍到抓鬼现场，也尽管放心，他们的视频传不到网上的。”
我微微颔首，原来灭垢司还有官方背书，不过也可以理解，在信息发达的现代，不与官方合作简直寸步难行。
“目前玄门与普通社会基本处于脱轨状态，官方希望两个世界永远不要有交集。”
“应该的。”
“话说回真微他们，”慕容巧颜又说道，“你之前说五雷符，是不是怀疑真微还有干别的坏事？”
慕容巧颜很聪明，和阳灵不同，所以我也不打算隐藏自己所知道的信息，顺便让慕容巧颜帮我分析分析。
于是，我将清水村、火葬场的事情，简单地说给慕容巧颜听。
“原来这些事儿都是你做的，可刚才你来之前，真微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了，我还好奇为什么火葬场的事情不让我们去善后呢。”慕容巧颜说道。
“哎，现在社会像我这么乐于助人的年轻人不多了。”我感慨完，还不忘补充一句：的真微！
“想来玄悟长老特意让你加入灭垢司，还给真微留了三天时间，就是想让你趁机拷问拷问真微，把事情追查到底，否则按照以往的情况，天师府第二天就会派人来押送真微了。”
恰逢红灯，慕容巧颜将车停稳，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看来我们建州最近要不太平了。”
“放心，有师叔在呢。”我安慰道。
慕容巧颜笑了笑：“但你现在是我的手下。”
“干！”我把郁闷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子逐渐驶离了繁华的市区，来到一处偏僻的废弃工厂外。
沿途我一直在看路，到了目的地后我忍不住吐槽：“这地儿不特么就在火葬场山下吗？”
原来我曾经和灭垢司据点如此相近，搞不好我下山吃快餐的时候还和齐家兄弟同过桌呢。
合着火葬场烧了以后，我又要下山来上班了是吧？
慕容巧颜下车后，解释道：“这里位置偏僻，又有火葬场作掩护，平时不会有人过来。”
齐家兄弟也下车了，二人拉开工厂门口的大铁门，然后把真微等人全部押送进工厂。
我和慕容巧颜也走了进去。
废弃工厂里堆着许多木板废料，让我惊讶的是，在这些废料当中居然有一个狭窄的入口，通往地下，而地下则是一间间改造过的牢房。
更有意思的是，每一间牢房外，都有一只长相丑陋的布娃娃，面对着牢房，就好像监控似的。
我走到其中一个布娃娃面前，蹲下细细打量，果然从布娃娃的肚子里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还有，鬼臭味。
“你们把鬼魂封印在布娃娃里，让它们帮忙监视牢房？”我抬头问道。
突然，我面前的布娃娃自动转过身，身体晃动着发出声音：“这位小哥哥，你的目光很毒辣嘛。”
要是换做其他人在这儿，怕是要被吓一跳，但我却不为所动，反而淡定地转过身。
地牢的来路站着两个人，一位是穿着白色工字背心和人字拖的中年邋遢大叔，另一位则是穿着旗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