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礼堂中的听众,也听的很认真。
哪怕是已经开始听不懂的那些数学生,都睁大着眼睛紧紧的盯着舞台。
能被导师,或者说能跟随着教授一起来参加这种大型数学报告会的学生,基本都是有志于在数学上更进一步的。
而对于研究数学来说,多听听这种顶级大老对问题的讲解,比一个人抱着书本教材啃肯定要好很多。
哪怕过程听不懂,但总有些概念和想法是能记录下来的,而这些东西再和自己脑海中的学识结合起来,往往就能给他们带来灵感。
对于有志于在数学上更进一步学生,或者教授来说,这种重大猜想的证明报告会是不可错过的东西。
舞台上,徐川有条不紊的讲解着代数簇与群映射工具。
而礼堂的角落中,跟随着导师张伟平前来参加数学交流会的胡行健眼神复杂的看着台上那个侃侃而言同龄人。
距离此前在晨星数学奖的颁奖晚会上一别,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多。
两年半的时间,都还不够让他从学校中完成所有的学业的,而此前那个原本就耀眼无比的少年,如今却已经站在了他遥不可及的巅峰。
霍奇猜想的证明啊。
这是常人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去钻研都无法突破一点的难题,却被那人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解决掉了。
“教授,你说他真的解决了霍奇猜想吗?”终于,他忍不住小声的朝着一旁导师张伟平问道。
尽管他一直都在努力听讲,也提前看过了那一百多页的论文。
但今日坐在这里,他依旧无法跟上对方的节奏,而现在,对于那份正在讲解中的代数簇与群映射工具,他更是已经直接听不懂了。
行或不行,数学就是这么现实的东西。
听到询问,张伟平扭头看了眼自己的这个学生,看到他一脸的神情复杂,笑了笑道:“怎么了,被打击到了?”
对于自己这个弟子的心思与情绪,他自然能猜到几分。
顿了顿,他接着安慰道:“你不用,也没必要和他比,如果说你是天才,那他就是个真正的妖孽。”
“这样的妖孽人物,纵观整个数学界的发展史,也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
报告的时间过的很快,在徐川的讲解中,预定的一小时报告会眨眼间就过去了一半。
而此时他才完成代数簇与群映射工具的讲解。
当然,真正的报告会不可能一个小时就结束,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徐川,亦或者礼堂中的听众,都做好了在这里呆到结束就可以直接吃晚餐的准备。
对于这漫长的时间并没有人在意,在意这个的早已经起身离开了,留下的人无一不希望讲解越详细越好,哪怕他们听不懂。
舞台上,徐川讲解完代数簇与群映射工具,望向了台下的观众。
接下来,便是霍奇猜想的证明了。
尽管从理论上来说,霍奇猜想的证明远比代数簇与群映射工具更加重要。但无论是对于徐川来说,还是对于台下的观众而言,当这份工具被制造出来并学会使用后,剩下的东西就顺理成章了。
这就像是用一把斧头去砍一颗大树一样。
尽管这颗树木庞大到难以想象,但只要时间足够,你仍然可以用它一点一点的将它砍倒。
利用代数簇与群映射工具去完成霍奇猜想,就像是用一把斧头砍一棵参天大树一样。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数学界还能找到类似‘电锯’一样更高效的工具,但现在,这把斧头的重要性与锋利性,母庸置疑。
它顺利的噼开了霍奇猜想那道看不见的枷锁,将新世界的大门展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另一边,报告厅的前排,已经被事先安排好了位置的几行座位中,一位老人目光浑浊却深邃无比的看着舞台上的青年。
在这位老人两侧,是另外两名稍显年轻一些老人,一位是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皮埃尔·德利涅教授。
另一位,则是马克斯普朗克数学研究所的格尔德·法尔廷斯教授。
有这两位全世界最顶级的数学大拿一左一右的陪伴在身边,可见中间这位老人的身份不凡。
而事实上,他亦如是。
只因为这位老人叫让-皮埃尔·塞尔。
史上最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阿贝尔奖的首个得主、沃尔夫数学奖,数学史上第一个拿到三奖大满贯的天才数学家。
在2014年教皇格罗滕迪克老先生离世后,这位老人完全可以说是当今数学界最伟大的学者。
他在拓扑学、代数几何、数论等纯粹数学的研究极深。哪怕是现在已经隐隐有第一人之称的法尔廷斯,在他面前也如同学生一样。
只不过如今塞尔的年岁已经高达九十一岁,早已经退休安享晚年。
事实上,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并没有给塞尔发邀请函,毕竟你得考虑他的年岁和身体状况还能否经得起折腾。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塞尔坚决要亲自过来,哪怕身边的人再怎么劝导也没有用。
盯着舞台上正认真讲解的少年,塞尔的眼神中朦胧一片,仿佛间,时间像是回到了七十年前年,还在学生的时代的他参加希尔伯特教授的讲座一样。
那道伟岸的身影,和如今的少年是多么相似。
与此同时,随着徐川的讲解,霍奇猜想的证明过程进入了最核心的收尾阶段。
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