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夹子之所以称为老鼠夹子,是因为它能夹到老鼠。”
李东来的话,让傻柱眉头舒缓,他大眼珠子转动,“你是说找一只死老鼠放在夹子里,这样老鼠夹子才能名正言顺?”
“不,不能是死老鼠,必须是活老鼠。”
“明白了,这样一来,贾家就赖不到我身上了。”傻柱说着就要去找小徒弟马华。
然后,让马华去食堂仓库捉老鼠。
马华这个徒弟好用,不像胖子总是阴奉阳违。
嗯,下一次把厨师的终极技巧教给他。
李东来看着傻柱急匆匆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家伙一言不合就甩锅,压根就不傻,为何会叫傻柱呢?
不过,这些似乎都与自己无关,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才最重要。
李东来刚走到门口,李小妹就推开门出来了,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中尽是期盼:“哥,我啥时间能去上学?”
“哎呀,哥给忙忘了,等吃完饭我去阎老师家问。”李东来把医疗箱放在桌子上,掀开褡链:“小妹,你看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呀,剩菜,白菜还有萝卜!”李小妹打开铝饭盒,眼睛瞪大。
有了这些剩菜,晚上就不用再炒菜了。
炒菜要油,还要盐。
李东来换下白大褂,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吃捞面条吗,咱们正好还有二两面条,就着这些剩菜,咱们今天奢侈一把。”ъiqiku
“嗯,奢侈一把!”李小妹吞咽口水,精白面的捞面条,连公社支书家都吃不起。
捞面条做起来很简单,只要把面条扔进沸腾的水中,用筷子搅拌均匀,待锅再次沸腾面条浮起,就可以捞出来了。
配上剩白菜,剩萝卜,吃起来美滋滋。
吃完饭,李东来打着饱嗝来到了阎埠贵家。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做饭,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菜香味。
路过贾家时,李东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贾家屋内一片漆黑,看来这一家子还没从朝阳医院回来。
想来也是,棒梗已经伤到了脚部肌腱,又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不是轻易能够治好的。
阎埠贵家位于四合院的前院,屋檐下放着捆好的废纸,还摆着两盆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还没等李东来敲门,一个瘦小的女孩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到李东来,下意识的低下头,甩着大辫子向中院走去。
干巴巴的何雨水?
进了屋,三大妈正在收拾桌子。
桌子上摆着五个碗,碗里面一干二净。
还有一个素色盘子,盘子里有几片腌萝卜条。
“东来,三大爷正想去找你。”阎埠贵看到李东来,让三大妈把三个孩子赶到里屋做作业。
然后,端来两个搪瓷缸子,倒上白开水。
“阎老师,这是晒干的蒲公英,清热解毒,您是文化人,经常看书伤眼睛。”李陡梢蹲拥萘斯去。
阎埠贵连忙接过。
他眼睛本来就小,现在眯成了一条缝:“要我说,咱大院里还是你李东来讲究,知道头次上门不空手的老礼。”
“只是一些野草,不值钱。”李东来喝了一口水,问起昨天交待的事,“阎老师,我小妹上学的事情,您帮我问了吗?”
“问了,都是一个大院的,我能不上心嘛。”阎埠贵说着用手推了一下镜框,抿了抿嘴:“只是学校里说了,李小妹是农村户口,不符合入学条件。”
“这难道就没有别的门路?”李东来心中一跳。这些天,小妹一直嘟囔着想去上学,知道这个消息,该多难过。
两世的经验告诉李东来,这世上不只有一条大路,还有无数小路。
果然,阎埠贵压低声音吐出三个字:“择校费。”
深夜,李东来盯着漆黑的屋顶,翻来覆去睡不着。
李小妹要想,除了交学费,还要交十块钱择校费。
上哪里去找这十块钱?难道问师傅借?
不,不行,李东来旋即打消这个念头。
人如果总是吃软饭,容易骨质疏松,到时候脊梁就再也挺不起来。要不,去鸽市搞一波?
李东来在来到京城之前,经常去公社里找小胖子通讯员聊天。
小胖子的姨夫是京城人,每次去做客他姨夫就会给他们讲京城的新鲜事。
在引得众人连连赞叹的同时,他再淡淡一笑,说上一句“这对于京城人来说不算什么。”面颊上顺便带着京城人独有的傲娇。
这些趣闻中,让李东来记忆深刻的就是鸽市。
鸽市之所以被称为鸽市,就是因为它在凌晨召开。
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鸽市上的人就像鸽子一样散尽了。
鸽市就是京城的灰色地带。
附近的农户,倒卖票券的贩子,古董商人,卖家底的落魄户等形形的人,在夜幕的掩护下,交易着各自需要的事物或者是消息。
鸽市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暴露身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不需要票券,是个投机倒把的好地方。
嗯,就鸽市了!
李东来朦朦胧胧睡到半夜三点,悄然爬起身从柜子里摸出一张报纸,借助昏黄的月光在上面写上两个大字。
然后把报纸往怀里一揣,摸索着向里屋看了一眼。
里屋的床上,李小妹蹬开了薄被子,两条小腿晾在月光中。
李东来走过去,轻轻帮她掖好被子,这才小心的推开门走了出去。ps
即使已经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