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深以为然,于是就守在了纺织厂门口。
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下工的铃声响起,工人们从厂里面出来。
看着那乌泱泱的人群,阎埠贵意识到一个大问题,他也不认识抽纱车间的人啊!
阎埠贵想再次寻求那两位保卫干事的帮助,可是现在保卫干事们都在忙着检查工人携带的物品,谁也没有时间搭理他。
就在阎埠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连忙大步冲过去,拦住了对方。筆趣庫
那人是一个身穿纺织厂工装的妇女同志,年纪跟阎埠贵差不多大小,挎着帆布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很是整齐利落。
那妇女同志被挡住了去路,本能的想绕开,可是当目光着落在阎埠贵的身上时,她就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呆愣在那里。
“燕子”
阎埠贵上下打量那妇女同志,嗓子里挤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位女同志,名叫孙燕子,是阎埠贵年轻时期的旧相识。当年他们之间还有过那么一段,那时候是解放前,兵荒马乱的,孙燕子有一天急匆匆的来找到阎埠贵。
她告诉阎埠贵,他们家要搬到津城了。
当时两人正好处于热恋中,阎埠贵听到这个消息,当时便哀求孙燕子能够留在京城。
甚至主动提出跟孙燕子结婚,可是孙燕子的父母一直对阎埠贵有意见,觉得阎埠贵就是一个私塾先生,压根没有前途。
而且,阎家的家境比较一般。
他们一心想让孙燕子嫁到有钱的人家。
孙燕子是个孝顺的女儿,虽然不舍得离开阎埠贵,但是也不敢忤逆父母。
就这样,两人在一个下雨的黄昏分了手。
阎埠贵在雨中从火车站走出来,第二天便生了一场大病。
病号之后,整个人变得痴痴呆呆的。
阎埠贵的父母也知道阎埠贵的心思,为了让阎埠贵早日恢复过来,这才托了媒婆,给阎埠贵介绍了三大妈。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阎埠贵整个人好像跨越时空回到了几十年前。
他的心中升出一股从来没有的酸楚感,干裂的嘴唇微微抖动。
“燕子,你好像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
“漂亮什么啊,都成黄脸婆了!”孙燕子此时也回过了神,面带笑容的看向阎埠贵:“几十年过去了,你还戴着眼镜。”
“当初你可是告诉过我,你的眼睛只要吃两副药,就能好,不用一直戴眼镜的。”
“看来,你当年是在骗我”
阎埠贵尴尬的解释:“谁让那时候你最讨厌我戴眼镜呢!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想起年轻时代的事情,孙燕子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不少,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几句,都很小心翼翼的没有提及对方的近况。
“对了,阎埠贵,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专门等我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孙燕子突然问道。
阎埠贵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忙笑着说道:“我其实到这里来,是想打听一个人的。”
“谁?”
“你们纺织厂抽纱车间的临时工,张红玲同志。”
听到这个名字,孙燕子稍稍愣了一下,抬头看看阎埠贵:“老阎,好端端的,你打听人家干什么?”
“啥好端端的啊,现在张红玲是我家的儿媳妇”
因为有以前的关系,阎埠贵也没有瞒着孙燕子,把阎解成结婚,还有他对张红玲的怀疑讲了一遍。
“原来你已经有四个孩子了,你们夫妻的关系肯定很和睦”
孙燕子的神情突然低落下来,小声滴咕了一句。筆趣庫
阎埠贵尴尬的笑笑,搓搓手道:“你也结婚了吗?”
他正发愁没有借口问及孙燕子的私事,遇到了这个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孙燕子神情难看起来,苦笑道:“结了婚,不过又离了。”
“离了?为什么啊。”阎埠贵追问。
孙燕子瞪眼:“这些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火爆”阎埠贵嘿嘿笑。
孙燕子白了他一眼,把话题扯到张红玲身上。
“咱们还是说说这个张红玲吧。”
“我是抽纱车间的老车工了,对车间里的事情门清的很。”
“张红玲是三年前从津城来到我们车间的。”
“你也知道,我们纺织厂是京城里待遇最好的,一般不对外招人,就算是临时工也都是有些根底的本地人。”
“张红玲是津城人,能够进到厂里,引起了不少工人的注意。”
“于是大家伙都想方设法打听张红玲的根底。”
“很快,大家伙就搞清楚了,原来张红玲能够进到纺织厂里,是因为一个木材厂的副厂长。”
阎埠贵点头:“对对,那人叫张顺德,是张红玲的堂哥。”
“什么堂哥啊!”孙燕子怜悯的看看阎埠贵:“我们纺织厂有位工人的老家,正好跟张红玲是邻居,据他说张红玲压根就没有堂哥,她十几岁便跟着津城街头的那些小混混在外面胡混。”
“她的父母狠狠的教训了她几次,没有一点作用,最后只能任由她在外面乱搞。”
“后来,张红玲不知道怎么着,跟张顺德勾搭上了。”
“为了便于约会,张顺德就把张红玲带到了京城,把她安置在了我们纺织厂。”
阎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