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是京城白昼最长的季节。
将近六点,天色依然明亮。
大家伙吃完四合院炖菜,也不急着离开。
有的搬来小板凳,有的蹲在花池上。
在清凉的微风中,端着茶缸子,有说有笑。
李东来坐在凳子上,看着李小妹和一群孩子玩抓敌特的游戏。
孩子们稚嫩的笑声,回响在四合院上空。
平静的日子,真好。
一场聚餐,让四合院的大多数人都很开心,贾家一家子人却很生气。
对于贾张氏来说,傻柱的肉,就是她家的肉。ps
现在被大家伙分吃了,明显是吃亏了。
贾家在四合院何时吃过亏!
贾张氏拿着鞋垫子蹲在门口,看到刘海中,易中海都围着李东来说话。
她狠狠啐一口吐沫:“李东来这小子就不是个东西,他明知道傻柱的肉是给咱们家的。却给大家伙分了。我看他是故意的。”
小当瞌睡了,却不睡,哇哇大哭。
秦淮茹抱着小当在门口晃悠,听到这话,连忙解释:“妈,人家李东来也是好意,是团结群众。刚才傻柱和三大爷闹得那么凶,如果东来表弟不那么做,他们非打起来不可。”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贾张氏去找李东来的麻烦。
万一李东来把采蘑菇的事情说出来,贾旭东非跟她离婚不可。
贾张氏蔑视地瞪秦淮茹一眼:“傻儿媳妇,啥团结群众,那只不过是易中海用来忽悠人的借口。你也相信?”
晚上吃肉塞了牙,贾旭东正蹲在地上,拿着树杈子捅牙缝。
也点头说道:“我算看明白了,你这个东来表弟,明显是跟咱们家过不去。不给他点教训,他不知道咱们贾家在四合院的地位。”
他已经忘记了,刚才打菜的时候。
没有李东来维持秩序,他被刘家的几个孩子,欺负得一口菜都吃不到嘴里。
棒梗在地上掐蚂蚁玩,正好掐死一只大蚂蚁,喜得合不拢嘴。
手指头捏着大蚂蚁说:“就是,李东来太小气了,我妈跟他要帽子,他都不给。”
秦淮茹面对这不讲理的一家人,欲哭无泪。
她知道再解释下去,也是枉然,只能抱着小当进了屋。
贾张氏看着人群中的李东来,脸色阴冷:“李东来你这个小贼,敢不尊敬我老婆子,我明天就让知道厉害!”
“对,让他知道厉害!”棒梗玩得兴起,开始脚踩大蚂蚁。
夜幕降临,喧嚣了一整天的四合院重归平静。
昏暗的白纸灯泡下,李东来开始盘算自己的家底。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养成的习惯。
没办法,这个年代,一个馒头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量入为出,是活命法则。
家教班一共收了121个学生,入账242块钱。
买帽子花了484
何雨水和阎埠贵的工资是10块。
李小妹和冉秋叶是义务工,免费的。
净利润是1835。
再加上胡处长的5块钱。
一共是1885元。
买菜,电费,煤球钱,小妹的学费,以及买古巴糖,还有给乡亲们买草药。
一共花了256毛钱。
嗯,还剩下155块钱。
看来只能等发工资,才能买自行车了。
李东来盯着光秃秃、斑驳、腌臜的屋顶,怀揣梦想,陷入沉睡中。
翌日。
平凡人的今天,总是和昨天相似。
清晨,李东来照例看着李小妹跟着队伍离开四合院,然后背起医疗箱去上班。pδ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收获了许多问好声。
刘家大哥:“李医生,去上班。”
张家大叔:“李医生,吃了吗?”
易中海:“东来,你昨天干得不错,我会把这次聚餐,作为居民团结的典型,汇报上去。”
刘海中:“东来,我是大院的二大爷,以后有事情,尽管找我。”
阎埠贵:“李经理,我一定按时上班。”
来到轧钢厂,李东来同门岗的同志打了声招呼,取出一些半枝莲递了进去。
半枝莲,老百姓叫它茶说,山间地头很常见。
秦家沟的大娘们采来后,放入蒸笼,蒸熟。然后暴晒。
泡入开水中,清热解毒。
农忙的时候,村长秦三民会让食堂用茶说熬出一大锅茶。
装在老汽油桶里,送到田间地头,给社员们解暑。
秦家沟有两个汽油桶,上面浮雕着一颗五角星。
外面墨绿色的油漆已经斑驳,露出黑色金属面。
有一个汽油桶还有子弹孔,被淡灰色的锡焊上了,看上去很丑陋。
就这丑陋的汽油桶,却是秦三民的宝贝。
据秦三民说,这是他参加支援任务时,部队同志送给他的。
保卫干事们也认得茶说,他们都连声致谢:“李医生,回老家了?”
“是啊,乡亲们送我的,我一个人用不完。这玩意清热解毒,你们干保卫工作的,火气大,正好适用。”
“还是李医生想得周到。”
李东来离开大门岗,没有直接去上班,而是来到了人事处。
人事处办公室内,胡处长正翘首以待。
俗话说,男人有三大苦,其中‘媳妇如狼我如鼠’排在首位。
每天媳妇那鄙视的小眼神,让他在家里都抬不起头。
晚上只能拿着钓鱼竿去什刹海当一个钓鱼佬。
直到深夜,才悄无声息的摸回家。
见到李东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