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先是愣了一下,等回过头看到后排的沙发上铺着一床被褥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了。
她脸色变得涨红起来,拳头在李东来的肩膀上轻轻锤了下。
“真讨厌,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该多害羞。”
“放心吧,这里荒郊野地的,哪里有人,再说了,咱们把车窗上的帘子拉上,又有谁能看到?”李东来说着话,拉开车门,牵住了丁秋楠的手。
丁秋楠嘴上说着不要,却跟李东来进到了吉普车的后排。
路边稚嫩的黄花在狂风中摇摆,点点花瓣四散开来,落在地上。
另一边。
贾张氏和秦淮茹已经进到了隔壁大院里。
这座大院因为住的都是附近木材厂的职工,所以又被称为木材厂一号大院。
木材厂一号大院的管事大爷是木材厂后勤处的一个退休老同志,名叫刘大爷。
这老爷子最喜欢伺候花花草草,没事儿的时候,就拎着水壶,在屋檐下给他那些宝贝花浇水。
刘大爷看到贾张氏和秦淮茹肩并肩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神情比较严肃,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他放下水壶走上前拦住了两人。
“贾张氏,你们到我们大院里干什么?”
“没事儿,就是找张老爹聊聊。”贾张氏淡淡的笑道。
听到这话,刘大爷皱起了眉头。
木材厂大院跟轧钢厂四合院距离不足两百米,贾张氏的德行他也有所耳闻。
这次贾张氏跑到木材厂大院里同张老爹聊天,他说什么都不相信。
更何况贾张氏身后还跟着秦淮茹。
这位也是一员干将啊!
只是这是人家的私事,贾张氏和秦淮茹也不是可疑人员,刘大爷也不好意思拦着。
不过还是警告道:“二位,这里是木材厂大院,不是你们四合院,还希望你们不要在这里闹事。”
“吆呵呵,刘大爷,看您这话说的,就好像我贾张氏只知道闹事一样。”贾张氏眼睛乜斜说道:“老同志,您这是用老观念看人,是要犯错误的。”
不得不说,这些年贾张氏在李东来的铁拳重击之下,还是学到了不少知识,竟然知道了‘老观念’这个高端词语。
刘大爷清楚她的性子,也不跟她争辩,转过身拎起水壶,继续忙活了起来。
“哼,老东西,想拦着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贾张氏大胜而归,狠狠的骂了两句,带着秦淮茹往后院走去。
木材厂大院比四合院的面积要小很多,只有两进的院子,张老爹家是大院里的大户,在后院的东厢房里有三间屋子。
张老爹已经退休了,每天中午都要休息一阵子,然后带着挂在屋檐下的鸟笼子去公园里逛一圈。
贾张氏也了解张老爹这个习惯,看到鸟笼子挂在那里,当下就笃定张老爹还在屋内。
她大步冲上去,巴掌将门敲得砰砰作响。
“张老头,张老头,你在家吗?”
张老爹是后生晚辈对老张的尊称,贾张氏自认为身份要比张老头还要贵重自然不能那样称呼他。
张老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拍门迷迷糊糊的爬起来,问了一句谁啊?
见没有人回应,但是拍门声依然不断,张老爹只能披上棉袄,穿上棉靴打着哈欠下了床。
他拉开门栓,看到外面站着的是贾张氏和秦淮茹,整个人都懵逼了。
“你,你们有啥事?”
也难怪张老爹惊讶,他早就听说过贾家的名声,所以自从老贾去世之后,跟贾家再也没有来往了,到现在足有十几年时间了。
贾张氏双手保护局爱,三角眼乜斜,瞪着张老爹说道:“张老头,你家张大兴呢?”
听到是找张大兴的,张老爹心里咯噔了一下,语气也软下了不少:“大兴不在家,老嫂子,您找他有啥事?是不是他又惹麻烦了?”
“不但是惹麻烦了,还是大麻烦!”贾张氏阴恻恻的说道:“你家张大兴,对我家小槐花耍流氓!你说这事儿该咋办?”
“啥,大兴耍流氓?”
张老爹一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听到贾张氏是找张大兴,张老爹就感觉到不妙,知道这小子肯定又惹事了。
张老爹是那种比较正直的人,作为第一代的老工人,一辈子在工厂里勤勤恳恳的工作,跟邻居处得像家人一样,谁要要是有麻烦事儿,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
而张大兴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张大兴是遗腹子,当年大兴娘在生完张大兴之后,因为难产,虽然送进了医院里,医生尽力抢救,但是还是没能撑下来。
在临死的时候,大兴娘拉着张老爹的手叮嘱他,一定要把孩子带大,别让孩子受了委屈。
在这种情况下,张老爹自然对这个儿子青睐有加,再加上张大兴从小聪明伶俐,那张小嘴很会哄人,他很快就获得了超过两个哥哥的待遇。
两个哥哥吃不到的糖果,张大兴能吃到,过年的时候,两个哥哥没有新衣服,张老爹却要拿出积攒了一年的布票,给张大兴做一套合身的衣服。
这本来就是一种反常的行为。
要知道这年月布匹匮乏,实行了定量供应的制度,每个拥有粮本的住户,每年才能分到几尺的布票。
所以,一般人家拿到布票之后,都会给最大的孩子置办衣物,如此一来,等大儿子长大了,衣服还能给老二穿,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