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刺头顾客压根就不讲理啊。
今天我刚打开铺子,还没有把铺子收拾完,就有一个顾客冲了进来,口口声声说他在我们裁缝铺里面做了一件衣服,但是衣服有问题,想让我们给他退。
按照裁缝铺的规定,这种情况下是不能退衣服的,大家伙也知道衣服的布料经过检查之后。就不可以二次使用了。那些布料只能存废布料一旦我帮他退换了,那岂不是对咱们公家的财产造成了损失。
我只能跟那个顾客耐心的做解释,但是人家不听啊。冲上来对着我就是一拳你们瞅瞅我的脸都被打成了什么样子。”
说着话廖玉成指了自己自己的脸。
你别说廖玉成经过化妆之后,脸上的红墨水看上去就像是被揍过的伤口一样。
再加上蓬头垢面的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了。
瞬间激起了那些同事们的同情心。
“好家伙,这年月还有顾客敢这么嚣张的吗?”
“廖玉成是我们街道办派到辰溪裁缝铺担任经理的。”
“打了廖玉成那就是打了我们街道办。”
“这事咱们得管啊,不能让这帮人如此的胡闹。”
“是啊是啊,要是所有的顾客都跟那位顾客一样,咱们以后出去到裁缝店里面担任经理,可得担惊受怕。”
“小王,你快去通知张主任,让张主任来处理这件事情。”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廖玉成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张主任正好从远处过来,扎好自行车走了过来。
廖玉成看到张主任简直比遇到了亲娘还亲。
他跑过去看着张主任,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将刚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又讲了一遍。
当然跟刚才的版本不一样,这一次添加了他跟那位刺头顾客斗智斗勇的故事。
什么那个顾客在最开始的时候生成那款布料,压根就没有一点问题,但是经过他仔细检查却发现那件衣服已经被穿过了,上面遍布了污垢。
什么那位顾客躺在地上不动,想让他赔偿了,他据理力争。
什么哪位顾客要毁坏裁缝店的名声。
他想办法突然住那位顾客,然后到街道办里面来报告。
张主任对廖玉成的话半信半疑。
倒不是,他对廖玉成产生了什么怀疑。
而是廖玉成的话,实在是太夸张了。
这年月的顾客还有这么嚣张的吗?况且对方又不是不知道陈记裁缝铺是公私合营的铺子,背后有街道办和派出所。
张主任想到这里冷着眼看着廖玉成说道:“廖玉成同志,你身为公房经理,代表了我们街道办的形象,应该兢兢业业的工作,但是绝对不能借助手中的权力去欺压顾客,更不能去诬陷顾客。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那个人到底干了什么。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实情?”
听到这话廖玉成脑门子上的汗差点流了下来。
他浑身打个哆嗦,深吸一口气才算是冷静下来。
“张主任,这种事情我能撒谎吗?这可是关系到咱们街道办的名声啊。
现在那些没有公私合营的裁缝铺都盯着呢,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裁缝铺的后一步发展。甚至是影响到街道办的下一步公私合营计划。”
这话说到了张主任的心眼子里去。
这年月公私合营制度刚推出不久。有很多群众和店铺的老板都对公司合营制度不太理解。
特别是那些裁缝铺的老板们,他们本身是做小生意出身的,又兼具了小手工作业者的属性。街道办数次对他们宣传公司合营制度,希望他们能够自愿参加,但是那些裁缝铺的老板却觉得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拱手送给别人,是一种不合理的行为。
另外他们对裁缝铺公私合营之后的发展感到疑惑。
毕竟街道办派来的那些工坊经理们并不是采访出身,也不懂得如何运营裁缝铺。如果搞不好的话,裁缝铺就会因此而破败下去。
这年月的裁缝铺大部分都是祖传的家业,大家伙都想着如何将自己祖传的手艺传承下去。
所以身为标杆的陈记裁缝铺千万不能出问题。
想到这里,王经理不再犹豫了。
他看着围观的那些街道办干事们说的:“好了,现在马上就要上班了,你们先回去,我去跟廖经理一块处理裁缝铺的事情。”
那些街道办干事们明显很有亲情。
他们担心廖玉成受委屈也要跟着去。
“张主任这件事不单单是廖玉成一个人的事情,他几乎就是我们街道办所有干事的事情,所以你让我们一起去吧。”
“就是那人能把廖玉成打成这个样子,很明显是不好惹的。”
“人数少的话,说不定降不住对方。”
见街道办干事们如此积极,张主任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一群人出了街道办浩浩荡荡的往陈记裁缝铺里面走去。
这一幕也引起了群众的注意,他们搞清楚状况之后,也纷纷的跟在了后面。
“开玩笑,竟然敢在公私合营的铺子里面闹事,这小子简直是不想活了!”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谁,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走走走走走,大家伙一块去看热闹!”
队伍里的人越聚越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