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感到了一丝恶意的愉悦,不仅是为了他恶有恶报,而是觉得,又一个人成为了怪物,与我一样的怪物,与我承受着一样的痛苦,就好像我的痛苦能够因此而减轻似的——事实上,并没有。
我更有一种后怕,那是对未知的迷惑与恐惧:我虽然时有失控,但总还保有自己的意识,可它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进食的本能,比疏于灵智的动物更低等,真是悲哀……
我一边想着,一边冷漠地看着那丧尸无知无觉地把自己的脖子生生拧成了麻花,咔嚓咔嚓地一阵脆响,如愿以偿地咬上了它生前的哥儿们的脖子。
“啊啊啊——”我烦躁地揉了揉耳朵,没想到男人尖叫的分贝也丝毫不逊女人。
在它要继续扯下那男人一大块血肉前,我上前锁住它的喉咙,略一用力,让它的脑袋与身体分了家。
将那丧尸的头颅放在托盘里,回头一看,那个被咬的男人已经吓得晕了过去,而他身边另一个大哥样儿的男人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皮肤泛着一层奇异的粉红色,犹如高热不退的病患。
见他们又没了动静,我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取来备用的工具箱,戴上橡胶手套,开始解剖。
我把那丧尸的五脏六腑翻了个遍,除了一些食物残渣,没有什么发现。
看来,不是食物导致的变异,他身上也没有近期的伤口,也排除了感染,那又是什么原因?
我又切开了托盘上的头颅,它的脑壳比一般人的头盖骨要坚硬得多——如果是我以前的体质,想必要费很大功夫才能破开——大脑病变萎缩,几乎已经坏死,其他部位也都遭到了难以恢复的损伤,但是小脑的三分之一部分却超乎寻常地活跃,可惜我不是专业的科学人才,也没有检测的机器,不然我倒是想测试一下它的脑浆和神经细胞。
检查完毕,我在它的小脑中发现了一块直径约两厘米的透明晶体,形状不规则,质量在十五到二十克间,较为坚硬,看不出材质,浑浊的灰白色中透着一丝淡淡的红,好像穿了一根血丝在内。
也许这个透明的晶体是这具丧尸身上最大的收获吧。
我把那晶石洗净、擦干,放在茶几上那只空的糖果罐里。
把那拆得七零八落的丧尸二次分解,连同那狰狞的头颅一起装在密封袋里,放在冰箱冷冻室里,赵奇威的边上。
找时间得处理一下了,太占地儿……我随手取了一块生牛肉,关上了冰箱的门。
20xx年5月23日,继那丧尸之后,第二声嘶吼响起。
我看了看钟,不到二十四小时。
这一次是那个脖子上被咬了一口的男人,他也步了自己兄弟的后尘,沦为了一只没有思想的丧尸。
我将一块牛肉甩到它面前,它嗅了嗅,不感兴趣地扒拉开,却不再往绑在一起的男人凑,而是发现新目标般朝着我咆哮,泛黄的涎水从嘴里滴落,弄脏了我的地板——下一秒,我干脆地拧断了它的脖子,重复了一遍昨天的工序,再次收获了一块相似的晶体,只是晶体中的血色更深了半分。
看来,它们并没有把我当做同类,而是对我的血肉也存在着渴望。
我看了看镜中红润白皙与常人无异的面容,冷冷地笑了。
20xx5月24日,最后一个男人终于醒来。
他先是警惕地打量了四周,然后使劲地挣扎,我抱着手臂没有动作,想不到他竟然将那尼龙绳挣断了,随后一个鲤鱼打滚儿起身,单手抄起客厅里的一把椅子就往我身上砸。
我的家具是纯实木打造,这一把椅子至少50千克,常人双手搬起也要费些劲,他单臂撑起却举重若轻。
我偏头躲过,反手拽过那椅子,将他连人带椅扯到身边,在他骤缩的眼神中,拧断了他的脖子。
他没有变成丧尸,又突然力大无穷,莫非就是人们所说的觉醒者?
我将他也解剖了,却没有任何发现,就连脑中都没有晶体。
把这些人的尸体归拢在一起,驱车来到我在郊外租的厂房。
路上一片混乱,有张牙舞爪却行动迟缓的丧尸,有四散奔逃哭泣哀嚎的人类;有啃食的,有挣扎的,有趁火打劫的,有守望相助的,更有见死不救的,场面堪比人间炼狱。
避开了几个呼救的人类,又碾碎了几只挡道的丧尸,我到达了目的地。
由于偏僻,这里倒没什么人,连丧尸也不见一只,倒教我省了很多心思。
把垃圾扔在车间,我去到仓库,把屯的东西都转移到了空间里,精神力透支的结果就是我在原地又休息了一个小时,才缓过劲儿来。
想了想,我掏出打火机把那一堆垃圾点燃,又取了些粮油和米面留在仓库,这才驱车原路返回。
车窗外的惨剧一扫而过,我却已经心无波澜,只当做看电影一般漠然。
20xx年5月25日,用赵奇威留下的手机约来了凌蕊——那个挟着他来羞辱我的女人——而且,据他们所说,她是一个土系的异能觉醒者。
“阿威呢?你又是谁?”她似乎并不认识我,收到短信后依言前来,气焰却很是嚣张。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看情形是她的贴身保镖——这个女人的背景想必也不小,否则凭她只能算中上的姿色,赵奇威这眼光挑剔的大少爷也不会同她虚与委蛇。
“你问他?他已经去黄泉路上等你了。”我将他们让进客厅,锁上门,微笑着看她有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