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劳累一天,连晓小洗漱完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连穗岁帮她盖了盖被子,果然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腰酸背疼,累得不行。
房间里放着好几个炭盆,连穗岁打了个哈欠,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灭了蜡烛躺在床上。
夜里很静,她好像听见谁在哭,猛然惊醒才发现是做梦,太累了,梦里也是乱糟糟的。天色还早,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身边的连晓小忽然在睡梦中呜呜的哭。
梦里的连晓小使劲儿挣扎,手脚不断的挥舞着,连穗岁伸手去摸,她的枕头都湿透了。
“四妹,我在这儿呢,别怕!”
连穗岁掐了她一把,连晓小惊恐地爬起来缩在角落里抱紧自己。
“小姐,怎么了?”
守夜的丫鬟点了灯。
“出去!”
连晓小看见光,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上。
连穗岁叹了口气,连晓小性子软,性格腼腆,但是这样的人也更容易钻牛角尖,什么话不说出来,憋在心里时间久了,会憋出毛病的。
“四妹,我让丫鬟出去了,你出来好不好?”
被子中的人身子轻轻抖动着,连穗岁声音放缓。
“欺负你的坏人已经被我废了,你放心,他以后再也不能祸害任何姑娘了。”筆趣庫
“被子里闷,你先出来……”
“三姐姐……”
连晓小露出了半张脸,“我是不是打搅你睡觉了。”
“没有打搅,你是我的妹妹,你不开心就要说出来,有什么烦恼我帮你一起想办法!”
连晓小崩溃大哭。
“三姐姐,我真的很怕!我不要嫁人了,我以后不嫁人了!”
连穗岁抱住她,安抚道:“不嫁就不嫁,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愿意,我养你一辈子!”
连晓小哭了一阵哭累了,哭到睡着了。
能哭出来就没事,后半夜没熄灯,第二天早上连晓小眼睛肿了。
“我帮你敷敷。”
连穗岁准备了药包帮她敷眼睛,两人一起去给秦氏请安。
“坐下一起用膳吧。”
连方屿气色不太好,昨天受了凉又忙碌一天,今天看起来病恹恹的。
“爹,我帮您抓一副药吃吧。”
连方屿对她的技术不是特别信任,推辞道:“没事,等会儿让厨房煮一碗姜茶。”
他随口说道:“这几天外面很乱,你们不要出门。”
连穗岁看秦氏一眼,嗯了一声。
“爹你放心吧,我不会出去给你惹祸的。”
以前连穗岁天天惹祸时,连方屿对她十分关心,也从不责备,如今她变优秀了,他反而对她不太热情了,要求也多了起来。
“女孩子家,总要学一门才艺,没事了在家里学点琴棋书画陶冶情操,将来到了婆家,也不至于被人看轻。”
这会儿想起来给她上才艺了?
连穗岁觉得莫名其妙,却没有反驳,应了一声。
“爹我知道了。”
吃完饭,连方屿有点不舒服,吃了药去睡觉了,连穗岁跟连晓小跟秦氏打了个招呼,在她的掩护下继续出城。
她们今天来得晚,但是摊子上并没有很多病患。
乌大夫竟然也腾开手帮着熬药了。
“什么情况?”
乌大夫指指隔壁的摊子。
“太医院派了三位德高望重的太医,人都去那边了。”
连穗岁看了一眼,还真是那样,灾民们也知道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明,都跑过去排队。
“我们乐得清闲呗。”
能跑去排队,看来他们的病也不是很严重,这是值得庆幸的。
只一天功夫,空地上的积雪都被清扫干净了,在上面起了几个简单的能遮风挡雨的草棚。ps
昨天收治了几个比较严重的病患,连穗岁准备去草棚里给他们复查一下。
草棚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灾民们领了棉衣裹在身上,有的躺在地上睡觉,有的缩在角落里。
没有炭火的草棚里冷得人直打哆嗦。
这里鱼龙混杂,她进来收获了不少目光。
“是连三小姐!”
被连穗岁救治过的女人迎上来。
“我家狗娃子的烧退了,昨天晚上就退了,今天早上睁开眼会喊人了!多谢三小姐!”
女人又想跪下,被连穗岁扶起来。
“孩子好了就行,我还有别的病患,你们好好休息。”
连穗岁一路走到最里面,透风的草棚里面本来没有太大的味道,到里面腐臭的味道突然变得很浓郁。
她停下来看过去,角落里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裹在宽大的棉衣里面瑟瑟发抖,跟周围脏兮兮的灾民不同,他长得细皮嫩肉,衣服里面露出来的料子不是贫民百姓们能穿得起的料子。
感受到连穗岁的目光,男童把里面的衣服往棉衣里面拽了拽,又把棉衣裹得更紧了些。
臭味儿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连穗岁拨开人群走过去。
“小朋友,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男童没有回答她。
“姑娘,他是个,谁问他都不说话,给他吃的他倒是猴急!”
这个草棚里有不少人是连穗岁救治过的,见连穗岁好心得不到回应,急忙跟她解释了一句。
“昨天俺们就让他出去排队给您看看,他愣是不去,也没看见大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ъiqiku
身边没有大人,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不差,他莫不是哪一家走失的公子哥儿?
不管他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