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到半夜,连穗岁打了个哈欠,终于能睡了。
“小姐,宫里来人了!”
?
连穗岁爬起来,问道:“谁家大晚上的来传旨?”
小桃神秘道:“来人说是皇上身边的内监,来传皇上的口谕!”
连穗岁满腹牢骚,穿戴整齐去前院见客。
“劳烦公公大晚上过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连穗岁吩咐下人上茶水点心。
内监笑道:“王妃客气了,皇上听说九王爷今天从宫里出来,在街上被撞伤,特意命奴才送来些滋补的药品,顺便让奴才代为探望,九王爷身子无碍吧?”
桌上摆着许多礼品,连穗岁只当对方是客气,应道:“没什么大碍了,王爷已经睡下了。”
内监脸上笑眯眯。
“奴才是代替皇上来探望九王爷的,劳烦王妃娘娘带路让奴才去看一眼,奴才也好跟皇上交代不是。”
“是这个理,公公您请。”
连穗岁深谙小人难缠的道理,宫里的太监身体残缺,内心多少有点阴暗,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小桃,你去看王爷醒了没有,跟王爷说一声皇上身边的内监来看他!”
小桃应了声是小跑着去后院通知楚知弋。
“王妃娘娘不用麻烦,奴才不敢打搅王爷休息。”
连穗岁客套的笑道:“公公请。”
他们到后院的时候,楚知弋已经披上衣服坐起来了。
“奴才该死,回头要是让皇上知道奴才打搅到王爷休息,皇上又该怪罪奴才了!”
楚知弋掩唇咳嗽,咳得肺管子都快炸开,连穗岁赶忙倒了杯水端过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半晌。
“臣弟多谢皇兄关怀……”
内监点点头。
“传皇上口谕,九弟既然身子不适,就好生将养,养好了身子,才能对得起父皇当年的嘱托,尽早帮朕处理朝政。”
杀人诛心,这番话怎么听都像是炫耀。
楚知弋拱手抱拳,应了一声。
连穗岁给内监塞了一个荷包,里面装了几颗金豆。
这份打赏不算寒酸。
内监高高兴兴地走了。
终于能睡了。
连穗岁熄了灯,躺在外面。
第二天早上,内侍去而复返。筆趣庫
“奴才来传皇上口谕。”
连穗岁:“……”
“九弟身子如何了?感觉可好些了?”
就这一句话?
还非得见了楚知弋,等楚知弋行完礼,再恭敬回话?
楚知弋每个步骤都做的艰难,做完之后整个人身上冒了一层汗,嘴唇上没有一点颜色。
“回皇上的话,臣弟感觉好多了……”
内监急忙躬身扶他。
“九王爷,皇上也是关心您的身子,您赶紧休息吧,奴才回宫向皇上回话。”
连穗岁又给了个装了金豆的荷包。
晚上,内监又来了。
成心折腾人是吧?
连穗岁脸色不太好看,内监察言观色,为难道:“皇上关心九王爷的身子,让奴才过来问候,奴才也不敢抗命不是……”
收了连穗岁两次金豆,内监讨好道:“奴才就来走走流程,不为难您。”
但他来传宸帝的口谕,楚知弋如果不行礼,被挑到错处,后续更麻烦。
所幸,楚知弋身体不便,只是从床上坐起来恭敬听着就是了。
这次传话很短。
“九弟身子可好?”
“回皇上的话,臣弟安好。”
连穗岁这次没给金豆,让小桃换成了银锞子,她脸上的表情大有下次再来就换铜钱。
“那奴才就告退了!”
毕竟宸帝派人来了三次,也只第一次带了礼品,后面两次都是空着手来的。筆趣庫
他老人家都好意思,连穗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宸帝像是找到乐趣似的,每日早晚派人过来问候,连穗岁表面笑嘻嘻,心里……
秦氏等到第三天才上门探望。
“听说王爷出事的第一时间,夫人就派人来王府了,不过那会儿王府正忙,下人没敢打搅王妃。”
方嬷嬷替秦氏解释了一句。
“夫人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担心您跟九王爷呢。”
秦氏不擅长表达,但是心里是真的疼爱连穗岁,脸上显见的憔悴。
“王爷的身子如何了?”
“娘,您别担心,没事了。”
秦氏后怕道:“怎么会突然被车撞呢?”
楚知弋被撞当街吐血,巡城司扣住了撞他们的马车,说是调查原因,最后却给了个纯属意外的答复,说当时马惊了,车夫已经尽量控制,只是没控制住。
楚知弋把马车掀翻,车夫被压断了一条胳膊,车上的人也撞得身上多处骨折。
对方提出想登门道歉意思,连穗岁还没腾开手处理。
“时运不济吧,喝口水都塞牙缝。”
连穗岁叹了口气。
“娘,你放心吧,王爷的身子……还行。”
她本来是想告诉她宅斗高手娘,楚知弋没问题,哪料到旁人听见这句话的反应都是,她要守活寡了。
方嬷嬷劝诫道:“好事多磨,王妃医术高超,说不准调养几年,王爷的身子就好了!”
这种话让秦氏怎么说?
不是,娘,您怎么那个眼神?
连穗岁没明白秦氏那复杂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秦氏盘算着万一楚知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请旨让她和离再嫁的可能性有多大……
“娘您放心,我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