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吃过苦头了,孩子犯了错,惩罚过,她知道错就行了,难道还因为年轻不懂事犯的错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上吗?”
事情过去得久了,宋文康对宋晓岚犯的错没什么感觉了,他现在只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被乡下那帮身份低的奴婢们折磨得不成样子,哪怕只是一个庶女,也是他的骨血,岂能容得下那些婢们肆意欺凌?
宋文康脸色很不好看,他性格再软,在家里也是一家之主,温氏得给他面子。
宋晓岚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几乎都有冻疮,宋文康对陌生的女子尚且还有几分怜悯,更不用说他的亲生女儿,温氏知道,宋晓岚今天送不走了。
“女孩子家的手是第二张脸,你看看她手上的冻疮,赶紧去找些治疗冻疮的药膏给小姐涂上!”
宋文康指使着温氏身边的婆子,婆子看了温氏一眼,退出去找药膏。
宋晓岚头上的绢花掉落在地上,又把宋文康给心疼坏了。
“她身边就两个丫鬟吗?夫人,回头多调派几个丫鬟过来,她许久没做新衣裳了吧,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秋装,再置办些衣裳首饰,咱们侯府又不是穷得吃不起饭了,如此苛待女儿!”
温氏心里不痛快,骂道:“昨天,咱们吉月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硬气些,替女儿说句话?”
“现如今,倒给我们母女两个甩脸子!”
宋文康性子软,老侯爷给他说亲的时候,就挑了温氏,温氏性子坚韧又能干,教养出来的嫡子嫡女都十分优秀,但是却不得宋文康喜欢,他喜欢的是温柔善解人意的弱女子类型,他天生怜悯弱小。
他跟温氏成亲以来,两人相敬如宾,他的姨娘妾氏也都被温氏管得很好,在他心里,温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夫人,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提到昨天,宋文康心虚,不敢跟温氏呛声。
“我是看到岚儿受罪,一时着急,夫人见谅!”
这还差不多,要是让宋晓岚骑到头上,温氏心里得呕死!
“来人,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办吧!大夫请了吗?”
宋文康想说,让温氏出面去请连穗岁,毕竟连穗岁的医术是京城里公认的好,听说还有不留疤痕的药膏……
但是瞧见温氏沉下来的脸,到底没敢开口。
一是连穗岁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家能请得起的,二嘛,听说请她上门一次,要一百两银子,他们侯府虽然能拿出来一百两银子,但是给一个庶女请大夫花掉一百两银子,传出去,旁人又该说他宠妾灭妻了……
算了,普通的大夫也行,只要能治病就行!
“回夫人,大夫请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还不赶紧让人进来!”
宋文康又着急了,小意地看温氏一眼,对着下人吩咐,“带人进来。”
装晕的宋晓岚把夫妻两人的争吵听入耳中,心中轻嗤了一声,她这个父亲就是这样,一旦嫡母不高兴了,就能牺牲所有人……
大夫进来给她把了脉,叮嘱了几句,留下一张药方让丫鬟去抓药,温氏跟送文康交代几句也走了。
宋晓岚昏昏沉沉睡到晚上,睁开眼睛,屋子里光线很暗,一个眼生的丫鬟守在她床前,见她睁开眼睛,上前问道:“三小姐,您饿不饿?要不要喝点粥?”
她挣扎着坐起来,丫鬟帮她拿了个靠垫放在身后。
“药在火上热着呢,您喝了粥,休息会儿再喝药。”
宋晓岚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想到她在乡下只能睡草席,每天晚上冻得瑟瑟发抖,吃的饭菜又冷又硬,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丫鬟盛了粥端过来。
“多谢。”
“小姐不用客气,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宋文康态度强硬,丫鬟们见风使舵,不敢对她太差,喝了粥,身上暖和了,宋晓岚又重新躺下,她现在身子很虚,要好好将养。
丫鬟见她躺下了,端起粥碗开门出去了。
另一边,秦大夫人终于从秦弘业嘴里盘问出他喜欢的姑娘是谁,顿时两眼一黑,差点儿晕过去。
“王家那样的人家,你还敢跟他们牵扯?肚子里怀着野种,都敢来咱们府上逼婚,要是跟他们做了亲家,以后咱们家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大夫人态度强硬,她收回白天的话,儿子的婚事,还是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好好掌眼,如果放任不管,谁知道会跟什么样的人家做亲家!
“娘,慧儿跟王柔不一样!她从小到大,几乎没回过那个家,她靠自己种地采药打猎养活自己,您没见过她,她很能干,是您说过儿媳妇的家世不重要,人品最重要,您怎么能因为她的家世就看轻她呢?”
秦弘业真的想娶王慧儿,他见过的女子中,王慧儿真性情,跟别的女子都不一样。
他不是十来岁的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判断!
“娘没轻视她,娘只是说事实,你跟她成亲,王家缠上来,你怎么办?王家那一家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比我清楚!”
秦弘业知道娶王家姑娘有多大麻烦,但是王慧儿是无辜的,他王家虽然贪得无厌没什么下限,但是并不难对付。
想到他跟王慧儿相处时,提起成亲,王慧儿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她说她这辈子没想过成亲,除非远走高飞,永远不回京城,否则,她那对极品父母以及被他们娇宠长大的妹妹,都不会放过她。
“娘,我来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