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琼看向沈成隽,沈成隽抿着嘴唇,试着从里面打开伸手出去,但是门缝太窄了,只能伸出去几根手指头,根本够不到锁。
他在落魄之前是骄傲的沈家五公子,根本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也不擅长这种事情。
楚知弋取下发簪,拧开,从中取出几根铁丝,伸出门缝,咔嚓一声,门锁打开掉在地上。
又有人经过,他吹灭沈成隽手里的火折子,等那些人过去,动作迅速地从后面捞进来两个人劈晕。
“换衣服!”
两人摸黑换了衣裳。
“诗琼,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忙完回来接你!”
楚知弋把两个土匪找了个地方丢出去,沈成隽捡起锁,从外面把门锁上。
“你们……早点回来!”
她想说她害怕,又怕自己成为拖累,黑暗并没有让她心安,她干脆钻进刚才两人躲过的床底下,鼻尖都是灰尘的味道,但是狭小的空间里还残存着沈成隽身上的味道。
让她有些许的心安。
另一边,楚知弋跟沈成隽混进土匪的队伍里,楚知弋很自在地提起两坛酒,跟旁边的人攀谈起来,没一会儿就跟对方勾肩搭背,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我瞅着恁俩眼生,恁俩是新来嘞?”
“细皮嫩肉,看着不像是咱们这一行的!”
那人说话很重的口音,楚知弋问道:“大哥,你是北方人?巧了,我俩也是北方的,不过,您火眼金睛,我们俩以前确实不是干这一行的。”
楚知弋压低声音,跟男人说道,“我俩以前在军中,犯了事儿做了逃兵,不敢回家,怕连累家里人,只能到处找点活计……”
说起军中,楚知弋兴致很高,“我猜猜您是什么地方的,您的口音,像是洛阳县那一带的,我在那边剿过匪……”
他急忙转了话题,“不过我现在自己就是匪,口误,我敬大哥一杯!”
男人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可能是喝了酒,刀疤泛着红。
他一把揽在楚知弋的肩膀上,大着舌头说道:“你还真猜对了,我老家那地方穷的,打劫县衙都搜不出来几个钱,你年龄小,但凡你再年长十岁,我都怀疑我脸上的刀疤是你砍的……”
男人半开玩笑半试探道,“我给你托个底,咱们山寨里的兄弟,一大半在军中待过,恁俩这点儿道行,在前辈面前根本不够看!”
楚知弋附和道:“是是是,我再敬您一杯!”
他完全融了进去,如果不是模样太俊俏,还真像是山寨里的土匪。
沈成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楚知弋,当然,也可能是两人根本不熟,他从来没了解过楚知弋。
他观察着周围的土匪,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都长得五大三粗,一个个凶神恶煞,不好对付。
楚知弋跟男人喝酒聊天,喝爽了,央求男人领着他到处敬酒。
男人也欣赏他,带着他喝了一圈,径直去跟上首坐着的五个当家的喝酒。
“老六,你从哪儿收来的小白脸?是杀人的料子吗?”
原来跟楚知弋聊天的是青龙寨的六当家,楚知弋今天晚上摸清楚青龙寨一共有六个当家,前五个都威风凛凛战绩辉煌,只有六当家从不在人前露脸。
“是不是杀人的料子,大哥您试试不就行了?今晚的肥羊还没宰呢,不如就给他练练手?”
“别吓得尿裤裆了……”
“哈哈……”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楚知弋也不生气,挨个给大家倒了酒。
“多谢六当家的提携,我今晚定不负各位当家的期待!”
正说着话,几个土匪领着一群老弱妇孺进场,让他们排成一排挨个儿站好。
老者身上穿着锦衣,吓得脸色煞白,跟在他后面的女人跟孩子吓得抱在一起。
“爷,您要多少钱,我全都给您,求您放我们一家老小一条生路吧!”
押送他们的土匪手里提着刀,笑话道:“你这个老东西太不实诚,以为咱们不知道你带了多少家当吗?满满一车银子,就给咱们拿出了一百两,你打发叫花子呢?没瞧见咱们这么多兄弟等着吃饭?”
“爷,是我错了,小人知道错了,银子都给你们,求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滚蛋!”男人甩开老者,用刀指着他,“晚了,老实站好!”
老者立刻老老实实地站着不动了!
男人又走到他身后的女人身前,女人年轻,有几分姿色,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另一边还有个年纪稍大点儿的女人,身边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嘿,大当家的,这次有三个娘们儿呢,兄弟们又能畅快一把了!”
那三个女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
“大爷,饶命!”
“没说要你们的命,你们今晚先伺候几位当家的,明天再伺候弟兄们,伺候得好了,咱们好吃好喝供着,伺候不好,再说要你们这条命吧!”
“爷,您直接杀了我们吧!”
女人满目绝望,山寨里这么多男人,全都……
“你……”大当家指着楚知弋,“先去把那个女人办了,在把她怀里的孩子杀了。”
被指中的年轻女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求饶。
其余土匪则是羡慕地看着楚知弋,刚来的新人就能被大当家的赏识,只要这两件事情办好了,以后就能跟在大当家的身边了!
新人手里总要沾上点儿血,才能被算作自己人。
楚知弋答应了一声,慢慢走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