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住在大杂院里,沈成隽也结交了几个朋友,新买的宅子在原来租住的房子不远。
他发达了,邀请大家来吃酒,大家很给面子。
“老弟,你赚了这一笔钱,以后想好做啥营生了吗?”
一个虬髯大汉揽着他的肩膀,跟他碰了一下,仰脸咕咚两声灌下去一碗酒。
他身上肌肉结实,且每日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身上会有伤,沈成隽猜测着他可能有门道。
“罗兄,我也不知道还能干啥,上山采药打猎,确实饿不着,但是想赚大钱难,想在丽都扎根也难!”
他故意叹了口气,“我跟我媳妇这才刚成亲,还没有孩子,以后要是有了小孩,我赚这点只够一家人喝稀饭的,谁不想吃香的喝辣的,罗兄你要是有门道,帮兄弟我介绍介绍呗!”
虬髯大汉又喝了一碗酒,满足道:“好说,我看老弟你身手不错,要不要跟我去军中试试?”
“军中?”
虬髯大汉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你要是愿意,不怕危险,就跟我去军中试试,不过这件事情要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
沈成隽赶紧倒酒,大汉一口气喝了一坛子,大着舌头跟他说道:“行了,这件事,我回去跟上头说,你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了!”
“罗兄,我再敬您一杯!”
沈成隽给大汉灌了很多酒,拍了很多马屁,大汉就是不说,只跟沈成隽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兄弟叫着。
送走这些人,沈成隽也有了几分醉意,靠在椅子上想着大汉说的话。
屋子里一片狼藉,秦诗琼见他坐在那里不动,拿了扫把开始打扫。
“抬抬脚!”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成隽,一直以为他就是个话少的,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谁知道他这么能说,跟谁都能称兄道弟,酒桌上的他意气风发,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成隽把脚抬起来,这会儿酒意上来,他头有点晕,说话语速也慢,见秦诗琼动作笨拙地收拾着桌子上的盘碟。
“你先放着,等我酒醒了,我来收拾!”
秦诗琼瞪了他一眼。
“等你酒醒了,这些菜都臭了,你看好你自己就行,我慢慢收拾!”
秦诗琼一个千金大小姐,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第一次做难免不顺手。
好不容易把盘碟都洗干净收起来,用皂荚水擦着桌子上的油污。
最后把地面上的脏东西清理干净,回过头去看,沈成隽瞪着一双溜黑的眼珠子正在看她。
“你看什么?”
沈成隽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
“还不赶紧去洗漱睡觉?”
沈成隽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好看,趁着酒意。
“我动不了,身上没劲儿。”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秦诗琼嘴上抱怨着,去打了一盆水,帮他擦洗了手和脸,又去帮他脱鞋洗脚。
沈成隽嘿嘿笑着,大手将她从地上捞起来。
“我自己来!”
他快速地洗漱好,自己端水倒出去,再进到房间里,秦诗琼已经洗漱好了。
“新宅子有两个房间,我们一人一间!”
以前两人挤在一起,只能睡在一张床上,如今家里有两个房间,他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沈成隽有些失落,漆黑的眸光渐渐暗淡下去,他想了许久,才想出来一个蹩脚的借口。
“罗兄他们以后说不准会经常来家里做客,到时候,发现我们夫妻不在一张床上睡,万一起疑……”
房梁上还藏着楚知弋丢的那五十万两银票,他们不能把事情办砸。
秦诗琼觉得,外人好应付,她怕应付不了他。
偏沈成隽没有一点自觉,见她收拾铺盖,便上前去将她的铺盖卷起来,放到自己的屋子里。
“你放心,咱们还没成亲,我不会越界……”
秦诗琼本来还生他的气,如今快要被他那双眼睛看得陷进去无法自拔了!
“那说好了,不准动手动脚!”
秦诗琼着恼,年轻男女同处一室,本身就很容易越界,两人身上有婚约,又算得上情投意合,秦诗琼总觉得他在自己身边连呼吸都是危险的。
他也确实什么都没做,但是……
他什么都没做,秦诗琼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够有魅力,他怎么能做到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呢!
她心里矛盾纠结,沈成隽心里也不好受。
明知道她在自己身边自己把持不住,每天晚上都要辗转反侧很多次睡不着,对他来说她在身边就是折磨。
但他就是想让她留在身边。
他的目光热得秦诗琼受不了。
“熄灯,睡觉了!”
她吹灭蜡烛,房间里一下子漆黑一片,没了那道目光,秦诗琼自在了一些,她爬到床里面抱着被子躺下。
沈成隽出了房门,过了一会儿,带着一身水汽在她身边躺下。
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秦诗琼以为今天晚上会跟从前一样,两人谁也不说话,各自睡各自的。
沈成隽却开口了。
“我要是去了军中,不能经常回来,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
秦诗琼嗯了一声,她跟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有自保的能力,再说了分别时连穗岁还给了她不少好东西呢!
他翻了个身,黑暗中,他那双眼睛特别的亮。
“我能亲亲你吗?”
他哑着嗓子,说出来的话带着难以名状的蛊惑,秦诗琼犹豫了很久,额头突然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