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您说怎么办?咱们把大哥给……”
夏轻轻声音如清风细雨般温润,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她跟夏元正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她却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蔺氏没觉得不妥当,她的女儿,兄长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同胞兄长夏元英,只有同父同母,利益才相同,才能称得上是亲兄妹。
她当初诬陷夏元正轻薄继母,如果不是年少的夏轻轻哭着出来告发,夏津也是不信的。
“你从小点子就多,这一次,我们怎么才能彻底除掉他?”
为了拿回那五十万两银子,她折进去了不少人手,她怀疑夏津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对她很是冷淡。
手里剩下的人要用在刀刃上,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连续栽跟头。
夏轻轻笑道:“这还不简单吗,传闻中,九王妃医毒双绝,只要您去找鬼谷的人要一种特别难调制的毒药,下到夏元正的饮食里,然后栽赃嫁祸给九王妃,既除了娘您的心腹大患,也帮爹爹解了燃眉之急。”
“两全其美……”
她这个主意有点癫,九王爷九王妃代表朝廷前来督军,若就这么死在西南,岂不是向朝廷表明了他们夏家的心思吗?
蔺氏却在认真考虑着。
“只除了九王妃,给九王爷一个下马威,朝廷并不会为了一个王妃为难咱们夏家,母妃不必担心!”
蔺氏被她说服了。
“明天,派心腹去联系鬼谷二长老,帮我找一味没有解药的毒药!”
夏轻轻笑了笑。
“娘,现在还有忧愁吗?”
蔺氏的心情确实好多了,他拍着夏轻轻的手背说道:“幸好娘身边有你,你哥哥要是能有你一半聪慧,我就心满意足了!”
母女两个又说了会儿贴心话,夏轻轻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男子的画像,画中人穿着贵气,却没有脸,她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可以画出男子的衣着,却画不出他脸上那淡漠疏离的表情。
那五官,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动笔。
“小姐,时间不早了,您该睡了。”
丫鬟在房门外提醒,夏轻轻应了一声,取出手帕盖在男子的脸上,动身出去。
蔺氏动作很快,夏元正在陪着楚知弋夫妇体察民情时,突然从马背上栽下来倒在地上。
百姓们几乎立刻就把他们围在中间。
从人群外面往里看,似乎看见连穗岁在施针帮他控性,但是没过多久,百姓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似乎有人在说不行了……
马车来了,下人将夏元正抬到马车上,九王妃也钻进去,楚知弋吩咐马车去了驿馆。
下人赶忙跑去禀报给夏津,暗处的人也去给蔺氏回话。
“夫人,小人瞧着大公子怕是不行了,当时抬到马车上时,大公子一动不动,大公子身边的人去给王爷报信了!”
没得到肯定的回答,蔺氏心里不踏实。
“没看到人是死是活?”
下人很想邀功,但是又怕夏元正真的没死,蔺氏跟他算账。
“回夫人,大公子倒下的时候,正好被百姓们围住,小人怕引人怀疑,没敢往跟前凑,只看到他们把大公子抬到马车上。”
没得到夏元正身死的确切消息,蔺氏不放心,起身去找夏津。
此时夏津也刚收到消息,惊得大步往门外走。
“为什么不送回王府?”
反倒要送去驿馆?
回来通知他的是镇南王府的一个幕僚,是白家人,以前在白家效力,白家没落后才来到他身边,并不十分受他重视。
白坊追在他身后。
“王爷,或许大公子觉得,驿馆比王府安全……”
夏津跨门槛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警告的意味浓郁。
白坊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夏津看破了,但他并不退缩,仍旧进言道,“王爷,您觉得小人在替大公子说话也好,诬陷夫人跟二公子也罢,这番话,小人今天就要全部说出来,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王爷,大公子不近女色,至今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当初又岂会觊觎继夫人?”
“今天大公子在街上饮用了一杯茶水后,立刻就抽搐倒下,如果没有九王妃,只怕大公子这条命就没了!”
“幕后的人就是要栽赃陷害九王妃,想让您跟朝廷反目成仇,他们好坐收渔利,王爷,大公子始终敬您是父,您要为大公子查明幕后害人的凶手啊!”
他说的这番话,夏津岂会没想过?
从上次他知道自己的属官替蔺氏瞒着他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了。
“聒噪,闭嘴!”
夏津身为王爷的脸面,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幕僚教训!
白坊不说话了,跟着夏津赶到驿馆。
驿馆里,楚知弋的护卫里里外外守了三层。
“王爷,我们家主子请您进去说话,其他人在外等候。”
白坊被拦在外面,夏津身边的护卫寸步不离,想跟上来,却被疏影拦住。
“王爷,大公子尚未脱离困境,这么多人进去,我怕耽误我家王妃的救治。”
换言之,夏津还想夏元正活着,就一个人进去。
这里是丽都,是夏家的地盘,夏津没道理怕一个手里没有实权的王爷!
“你们在此等候!”
夏津一个人进去了。
蔺氏赶到,也被拦在外面。
“大公子没事吧?”
她脸色很白,表情担心,“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