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岐家是传承已久的巫女世家,代代以侍奉鸣神为荣。
但是在这一代,久岐家出了个逆子。
在姐姐阿幸进入大社之后,年幼的久岐忍也被早早地送入鸣神大社见习。
原本一切对年幼的久岐忍而言,都是新奇的。
但那繁琐且连篇累牍(du)的规矩,却是让她叫苦不迭。
斋戒几日方显心诚志坚,沐浴几回才不算亵渎神威甚至连站立时的姿态、说话时的语气、从拜殿走到神樱树需要几步都计算的明明白白的。
刚开始,她还能循规蹈矩的遵守着这些规矩。
但往后的日子里,久岐忍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许多规矩或许并不如前人说得那么颠扑不破,巫女这份工作也没有家里说得那么不可或缺。
那么生在久岐家就得做巫女的规矩,是不是也该重新商榷(e)了?
各色规矩或许有其道理,但把规矩本身当成道理,确实是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吧。
某一天,幡然醒悟的她,找上了自己的姐姐。
“姐姐,人类的忍耐是有极限的,我从这短暂的巫女生涯中学到一件事,人越是循规蹈矩,反而越容易产生叛逆心理,达到相反的结果,除非打破传统。”
“什么意思?阿忍你在说什么啊?”
“我不做巫女了!姐姐!”
也就是那天,久岐忍把所有和巫女相关的东西留在神社之后,却发现本来只装着毛巾的包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
而那个东西,便是一枚熠熠生辉的神之眼。
这便是她得到神之眼的全过程。
至于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讨论神之眼的事情,还要从今晚的烤堇瓜开始说起。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砰的一拳,荒泷一斗砸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也就是晚上附近没啥人,不然又要有什么奇怪的说法在稻妻城传开了。
就在刚才,他注意到久岐忍身上的神之眼不见了。
一问才知道,因为久岐家是世代侍奉鸣神的巫女世家,所以和官方也有着相当的交情。
尤其是和那负责眼狩令的九条天狗的交情颇为不浅,而且听久岐忍的意思,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很久了。
为了不让九条天狗难做,久岐忍居然瞒着他们主动上缴了自己的神之眼。
“老大,只是神之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翻动着火边的烤堇瓜,久岐忍十分淡定的说道。
对她而言,所谓的神之眼不过是自己那一大堆证书、证明里的一个罢了。i
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神明所赐这一点吧?
就算它镶了金边,对她而言也没啥大不了的。
人活一世,遇到的大部分事情无需神之眼也能处理。
至于那些真正棘手的难题,也不是能靠神之眼就能轻易打发的。
与其为了这种事情生气,还不如考虑一下明天工作的安排。
毕竟他们荒泷派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些活动经费,已经全都当做那半池肥鱼的赔偿金,交付给那个女人。
他们也该为之后几天吃饭的问题多做打算了,总不能天天吃烤堇瓜吧?
“岂有此理,怎么能说没什么大不了呢?先是我的,又是你的,这不是雪中送炭吗?”
一脚踩到了旁边阿丑的的背上,荒泷一斗都已经气到七窍生烟的地步了。
“老老大,你用词好像有些不恰当,雪中送炭不是这个时候该说的。”
稍微有些文化底蕴的阿守弱弱的举起了手,纠正起了他。
“那锦上添花?”
“算了,您高兴就好。”
默默叹了一口气,自从看到忍姐使用成语之后的帅气模样之后,老大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但是和忍姐相比,老大使用的方式就有些不对劲了。
哪有跟人道歉时说大恩不言谢的?
跟人打架的时候居然还说什么以德服人这个好像也没啥毛病。
“失去神之眼,对我并无影响。倒是老大你,你可别惹麻烦了,你觉得把你捞出来很容易吗?”
“唔不就是睡一觉的功夫吗?”
挠了挠自己的头,荒泷一斗试探性的询问道。
也对,以往的话,每次因为打架斗殴被抓进去之后,他只要躺下睡一觉,久岐忍就会准时的出现在他面前,把他领出去。
“你睡觉的时间,我可是要准备证据、托关系、找人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看到荒泷一斗00的表情之后,久岐忍知道,就算是自己解释的再清楚,他应当也是听不懂的,干脆闭上嘴继续烤起了堇瓜。
如果是以前的话,此时他们应当是在花见坂闹进行帮派活动才对。
但荒泷一斗这家伙一进稻妻城,就吵嚷着要去天领奉行所搞事情。
再加上那天荒泷一斗失踪之后,被一个叫做白先生的家伙给忽悠迷糊了,差一点误闯天守阁,若非是那个女人相助,恐怕他要在牢里至少蹲上三年。
而这三年,还是要在久岐忍出全力保他的情况下。
否则他可能要在里面被关上一辈子。
所以在这种比较敏感的时期,她只能带着荒泷派的大家先在绀田村附近避避难,之后看能不能帮绀田村的老乡们干点农活,赚些摩拉。
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回去。
“说起来,那白先生真乃奇人也!”
白先生,是荒泷一斗吃过白洛的鱼之后,给予他的称呼。
无论是对方烤鱼的手法,还是那种高深的话术,都让荒泷一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