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溪水潺潺,一名少年轻飘飘的来到溪水边,他将手中的御币后腰之上,轻挽衣袖,拿出竹筒灌了些许溪水,倒入了口中。
清凉凉的口感,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受。
其实他并不需要吃喝,就能存活在这天地间。
但这段日子里,他过上了和以前任何一段时间都完全不一样的生活。
伸出手,感受着溪水冲刷着手指的感觉,散兵久违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活着。
不过他知道,这种平静的生活对他而言,根本是一种奢望。
以他的实力,完全能够察觉到,周围那些试图接近他的人。
无论是那不起眼的飞萤,还是那融化的冰晶,都说明他的这副伪装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就差一点”
咯吱吱的声音响了起来,散兵手里原本用来装水的竹筒,发出了一阵不堪重负的声响。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出手把这些人赶走。
但出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短时间内他不能离开这里。
至少不能离开绀田村附近。
否则的话
“还是早些回去吧。”
撩起清凉的泉水,泼到了自己的脸上,散兵原本略显狰狞的面容也平复了下来。
这段时间里,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如何稳定自己的情绪。
调皮的孩童、路过的浪人、昔日的手下
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轻易再让他的情绪产生
手里提着竹筒,刚刚回到住处附近的散兵,看着那个站在门前,伸手要推开门的漆黑身影,眸子刹那间收缩了一下。
“白!洛!”
啪嗒一声,他手中的竹筒到底还是没有保住。
隐藏在素色长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就连骨节也因为太过于用力,而隐隐有发白的迹象。
“砰!”
散兵的眼中,隐隐闪过一道雷光,他脚下的石板刹那间化作齑粉,而他整个人恍若一颗炮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白洛。
已经把手搭到门上的白洛,嘴角缓缓勾起,脚下微微一用力,轻飘飘的往后退了数米,十分轻巧的躲开了对方的攻击。
这么说吧,他会在散兵刚好回来时做出推门的动作,可不是巧合。
别忘了,他可是能够依靠标记,十分清楚的洞察到对方的位置。
简单来说他是故意的。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白洛。”
隐藏在素色长袍下的双手伸了出来,散兵屈指成爪,眼中的杀意根本没有任何的掩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站立的位置,刚好挡住了身后的房门。
“哦?那我该出现在哪里?”
和杀气腾腾的散兵不一样,单手提着装有油豆腐的油纸包,白洛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像隔壁来串门的老大爷一样,脸上依旧挂着那阳光的笑容。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货应该又要开始搞事情了。
看着如此状态的白洛,散兵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又变强了?”
对于白洛实力的变化,他是最具有发言权的。
每一次见面,白洛给他的感觉都不一样。
明明上一次白洛面对他时还是一副后辈的态度。
但是这一次
那种平淡如水的感觉,第一次让他对白洛产生了危机感。
他十分清楚,白洛这种态度方面的变化,并不仅仅是年少轻狂,更多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否则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么大大咧咧找上门的举动的。
他可是很清楚对方有多惜命的。
“嗯,倒是强了那么一点点,不然也不敢来找你啊。”
看着散兵那阴沉沉的表情,白洛笑的更灿烂了。
只是片刻的交锋,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多托雷吗?”
全身肌肉都紧绷着的散兵,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一样,随时都会扑向自己的猎物,咬碎对方的喉咙。
白洛甚至能看到他额头暴起的青筋。
可即便如此,他的双脚就像是死死的钉在门口了一样,根本没有挪动半分,哪怕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白洛,那个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家伙。
“你们两个的关系挺不错的嘛,这都能猜到。”
散兵居然能猜出是博士在找他,这倒让白洛挺意外的。
看来博士对于实验方面,对他放的挺开的。
“回去转告他,我在稻妻还有未完成之事,待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我自然会回去的。”
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散兵到底会不会回去,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数。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白洛这家伙给赶走。
他太危险了。
如果是之前孤家寡人的状态,散兵自然不怕他。
他早就想揍这家伙一顿了。
但如果对方想动屋内的人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作为愚人众第八席的执行官,散兵可是十分清楚白洛的那种隐匿手法有多可怕。
就算他能保屋内人一时,也不可能保一世。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了一个在别人看来,他完全不可能会做的选择。
妥协。
“这我可做不了主,毕竟我一不小心把多托雷的切片玩死了一个,如果我不能把你带回去的话,谁知道那个会对我做什么?”
白洛摊了摊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简单的一句话,却蕴含了很多信息。
也算是一种威胁。
我现在的实力都能把博士的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