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门都没看清楚来的这是什么地方,温暖只知道,是一个一个的小院子。
院门关着,连相邻院子里的声音都听不到。
头顶繁星点点,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
一路循着花香上前,温暖走到了院门内侧那棵玉兰树下。
谢聿川和谢昀峰从楼上下来,刚走至楼梯口,就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
满树繁花的玉兰树。
一袭红裙的绝色背影。
清冷的夜色下,画面美轮美奂。
“暖暖……”
温暖转身,正看到走出门来的两人。
谢聿川上前,将披肩搭在温暖肩上,扭头看向谢昀峰,“那我们先走了。”
“好。”
“七哥再见。”
“再见。”
谢聿川揽着温暖的腰出了院子。
谢昀峰仰头看看头顶的玉兰花,一个人在树下站了许久。
迈巴赫疾驰驶出巷子,周遭繁华起来的时候,温暖透过后视镜去看逐渐远去的那片黑漆漆,“刚刚那……什么地方?”
“澄园。”
谢聿川开口道:“七哥的园子。里面那些花啊草啊树啊,还有地上的石头,都是他亲自选回来的。按他的说法,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
只要存在,那必然就是独一无二的。
温暖心里一动,“七哥是做什么的?”
“植物学家。”
谢聿川笑,“谢家这么多子弟,他大概是唯一一个务了正业的。前些年东奔西跑,不是这个山就是那个山,就为了采集一个标本……”
想到那片梧桐叶,温暖垂眸。
总感觉今天的温暖格外沉默拘谨,只以为是她第一次见家里人的缘故,谢聿川一眼又一眼的看她。
一路回到家,进了门,谢聿川脚步一顿,鼻子动了动,“什么味道?”
车里的时候就闻到那股味道了,以为是车子刚刚保养完的清香味。
这会儿,那味道更明显了。
不是他惯用的松木香。
也不是温暖爱的玫瑰香。
淡淡的、清幽的香味,谢聿川的脑海里,不期然的冒出了刚才在楼梯口看到的那一幕。
夜色深邃,古色古香的木门仿佛画框,把雪白的玉兰树和树下一身红裙的温暖框在了里面。
一眼看去,温暖仿佛月夜里幻化出人形汲取灵气的玉兰花精。
谢聿川转身,在温暖发间、颈间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暖暖,你好香!”
明知他是就事论事。
可这样的话在卧室之外的地方经由谢聿川的口说出,依旧有股登徒子的轻佻。
温暖瞪他一眼,踢掉高跟鞋转身上楼。
绯红的脸颊,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被身上的红裙和头顶的水晶灯映的。
小女人拎着裙角转身就跑。
裙角边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和洁白如玉的脚。
脚步蹁跹,红裙簌簌擦过地板。
妖娆的背影无端品出一股落荒而逃的感觉来。
谢聿川松了松领带。
温暖走进卧室,背后那道烫在她身上的目光彻底被拦住。
低低呼了口气,温暖松开裙裾进了试衣间。
灯刚亮起,正看到随手丢开领带,解开袖扣跟进来的谢聿川。
从背后拥住温暖,谢聿川转身面向镜子,“知道你从试衣间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在想什么吗?”
试衣间?
温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镜子,像是被男人炙热的目光烫到了,“什么?”
谢聿川扭头,轻吻着温暖的脖颈,“想把你关起来。”
心口一紧。
肩膀一凉。
能感觉到后背的拉链往下滑了一寸。
温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男人的胳膊从她腰间环过。
殷红的裙子,缠绕在中间的黑色衬衣。
一眼看去,画面荼蘼又暧昧,仿佛山谷里盛开的曼陀罗。
往日宽敞的试衣间因为他的存在而逼仄起来。
“谢聿川……”
横在腰间的胳膊越收越紧。
男人的眸底晦暗一片,四目相对,像是要被他幽暗的眸光吸进去。
温暖连眼睛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
男人低沉的鼻息落在她胸前,温暖低了下头,被他转过身,高高托了起来。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是深夜。
堆在地板上的红色礼服,仿佛暴雨过后被打落在泥里的海棠花瓣。
不忍直视。
温暖扭过头,在谢聿川肩上咬了一口,“都怪你!”
“怪我?”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餍足的沙哑,“暖暖,要怪就怪你太美味了,我只是……情难自禁。”
玉兰花树下的温暖明艳灵动,仿佛不谙世事的花精。
试衣间里的温暖妖娆妩媚,是被风情缠绕的海棠花妖。
谢聿川的心里,又冒出了下午在会所看到温暖走出试衣间那一刻的感觉。
想把她带回家。
关起来。
不让任何人看到。
“暖暖,你确定,你以前没见过七哥?”
“……没有。”
“那你为什么盯着他看?”
“???我没有。”
“你还给他添茶,甜甜叫他七哥。”
“……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叫他七叔?……啊……谢聿川!”
直到意识涣散昏睡过去,温暖也不知道,局面是怎么从对她有利再到不利的。
明明是他胡搅蛮缠。
迷乱的一夜。
也是寻常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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