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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根本威胁不到你的地位,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熟悉的声音。
冷漠的态度。
伴随着清晰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温暖仿若站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
隔着一道朦胧的屏风,她看到了她最爱的人,和她最憎恶的人。
两人相对而坐,孟小楼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几乎刺痛她的眼。
而刚刚那句冰冷的话,无疑,正是出自谢聿川之口。
距离那次分开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她经历了比赛、受伤、失忆……那晚发生了什么,被她彻底遗忘,而她和谢聿川也默契的没有再提过。
此刻回头去想,仿佛打开了上帝视角,温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了。
孟小楼挖了坑。
而她,傻乎乎的跳进了那个坑里。
心知这是记忆里被遗忘的最后一点碎片,哪怕有点惨烈,可最起码,她和谢聿川之间一清二楚,再没有误会了。
可温暖耿耿于怀于那句带刺的诅咒。
脑子里走马观灯的闪过无数画面。
黑暗的卡车。
雪白的天花板。
冰冷的走廊。
以及,陆之跃满面痛惜的表情。
“温暖,温暖?你没事吧?”
从萧明薇的唤声中回过神来,正对上她关切的面庞。
温暖摇摇头,“明薇姐,我去下洗手间。”
拉开门,客厅里的喧哗海浪般扑面而来。
低头看去,能看到被簇拥在中央的谢聿川,众星拱月。
温暖回过头,大步去了洗手间。
门关上,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密闭的米白色空间里没有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安静到能听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温暖拨通了陆之跃的电话。
嘟。
嘟嘟。
电话接通,那头的陆之跃声音飞扬,“温暖,怎么了?”
“陆之跃……”
连陆总和哥都忘了喊,温暖开口问道:“当初在医院里,医生说我不能生孩子的事,你没告诉过别人吧?”
“没有啊。”
电话那头,陆之跃答得飞快。
温暖的心砰的一声,重重的坠了下去。
原来……是真的!
终于知道这几天的心烦意乱从何而来。
也终于知道那晚的她为什么会蠢到那般地步。
明知谢聿川不是那样的人,却还是相信了那些话,继而中了孟小楼的计。
温暖,你好蠢啊!
温暖想笑,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一想到谢聿川那么喜欢孩子,而她终其一生都没办法怀孕生子。
一想到终有一天,他会露出失望遗憾的表情。
温暖的心刺痛如刀绞。
“温暖,你没事吧?”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萧明薇的唤声。
温暖抹掉脸上的泪,“我没事。”
眨眨眼逼退泪意,又对着镜子整理好了妆容。
温暖大口深呼,直到看不出什么了才出门。
正对上走上楼来的谢聿川。
“暖暖……”
谢聿川伸手握住温暖的手,打量她的眉眼,“怎么了?”
她哭过,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谢聿川。
温暖笑着握了握他的手,“回去再说。”
谢聿川盯着温暖看了许久。
好半天,应声,“好!”
温暖心里松了口气。
就见谢聿川回头看向蒋随舟,“我先带暖暖回酒店了,晚饭再聊。”
心知他是不耐烦楼下那群人,蒋随舟还生怕他生气了。
耳听他说晚饭再聚,当即点头应声,“你放心,晚上就咱们四个人!”
车子驶出别墅区,谢聿川转身将温暖抱进怀里,捏了捏她的脸,“现在可以说了?”
温和的面孔。
宠溺的语气。
温暖的眼又酸又热。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眼泪落下,温暖低头偎进他怀里,“谢聿川,对不起!”
谢聿川一头雾水。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温暖的抱歉跟她这两天的反常有关。
抬手揩掉她脸上的泪,谢聿川笑,“只要没有背着我爱上别人,不论你犯什么错,我都舍不得怪你的,暖暖,你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难受啊!
温暖扭头,把涌出的眼泪都没进他胸口。
一手环着她的腰。
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直等到温暖停住不哭,谢聿川才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
“你从临城回来那次,就是……准备求婚的前一天晚上,你见孟小楼了吗?”
一提临城,谢聿川脸上的笑当即收了起来。
再听到求婚前一晚的时间点,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没有。”
温暖脸色轻变。
谢聿川继续道:“我凌晨一点才下的飞机,七哥说他准备回巴黎了,临走前跟我道个别,约在了帝都大酒店。我到的时候……”
蹙眉沉思,谢聿川回忆着当晚的画面道:“大概两点多,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分开。我回到星月湾的时候,你不在。”
眼看着温暖的脸色越来越差,好不容易停歇的眼泪再度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谢聿川抱紧她,声音疼惜,“暖暖,发生什么事了?”
温暖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
车子开回酒店,温暖的眼睛已经肿的桃子一样。
谢聿川也不催,打横抱出车,一路抱回了房间。
“谢聿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