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直接飞奔出门;我妈在后面大呼行让我吃完饭再出去,我没有理会,因为现在,十万火急!
出门、打车,直奔医院;慌慌张张跑到三楼,医院里已哭成了一片z乱治、胡欣、畜、胖儿,还有圣光,全都在这儿!
胖子抓着一个医生的白大褂,扯着嗓子喊:“草泥马,救啊!救啊!!你要多少钱老子都给你!!”
医生皱着眉,面色为难道:“小兄弟,你冷静冷静,人都已死了,我们无能为力……”
“操!庸医、饭桶、垃圾!你们医院除了坑钱,还能不能干点人事儿?!老子一把火把你们医院烧了你信不信?!”胖子紧抓着医生的衣服不放,海峰已哭得倒在了地上;胡乱治过去把胖子拉开,面如死灰道:“医生已尽力了,算了吧……”
我赶紧冲过去,抓着畜问:“怎么了?!什么情况?!”
畜抹着眼泪,抽泣道:“海峰的奶奶脑梗塞,死…死了……”
嗡!我浑身一颤,胸口就像压着千斤大石一样#峰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没了……
海峰奶奶出殡那天,胖儿拿了两万块钱,小萱把五千块钱私房钱也掏了出来,胡乱治和畜也凑了五千;一共三万块钱,也算能体面的办个葬礼了……
我爸专门给厂里请了两天假,过来主持大局。个策次屋皮海峰家亲戚少,通知了几个也没人过来。我知道,他们是怕花钱、怕抚养海峰,现在出了事,一个个都做起了缩头乌龟。
虽然亲戚没来,但我们兄弟还在!我、畜、胖儿还有叶萱,我们是结拜兄弟,在葬礼上全都跟海峰一样披麻戴孝;学校里八十多号兄弟,在王越轩和李劳功的带领下,也全都过来参加了葬礼。
人越来越多,我爸和胡医生都快忙不过来了;我们县城的葬礼还维持着农村的风俗,要准备的事情和礼节有很多。胖儿、张晴、畜他们去跟我爸帮忙,可照样还是忙得晕头转向。
这件事刘天阳和冷承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他们俩还有刘婷婷也过来了;祭拜之后,他们又给海峰放了五千块钱。刘天阳说:“你是小枫的兄弟,就是我刘天阳和承子的兄弟!小枫,你去给我俩也弄两套孝衣!”
听了刘天阳的话,我心里一阵暖流滑过;海峰听了,也哭得不成样子!我和海峰,曾一个朋友都没有;可是现在,屋里屋外聚得全是好兄弟,心里怎能不敢动?!
穿上孝衣,刘天阳和冷承就出去帮着主持大局;他俩很有本事,刚出去没一会儿,外面就被整理的井井有条。
我、海峰和小萱在屋里烧纸,一边烧我一边嘀咕:“强子这个孙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么大的事儿,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他!”
我一说,他俩又哭了;都是拜把子兄弟,谁的思念都不比我少。看他俩哭得这么伤心,我真想扇自己两嘴巴子,好端端的提强子干什么?!
晚上的时候,大家全都散了;叶萱和张晴也跟我爸回家了。
屋里只剩下我、海峰、畜还有胖儿在这儿守灵;刘天阳和冷承都没走,估计也是放不下我们几个小兄弟,他俩就坐在外面抽烟。
在屋里,我们几个也哭累了,然后就坐在一起闲聊;海峰没跟我们聊,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哭。
聊着聊着,我心里就难受的厉害,尤其是张晴的病,一直压在心里憋得慌;这里都是自己的兄弟,我就一通苦水,全都倒了出来!
我一说,大家又开始哭,海峰听了,又哭晕过去了……
他们几个虽然跟张晴不太熟,但心里都明白我跟张晴是怎么回事儿;而且张晴就住我家,这种感情可想而知。
我说:“现在只有夜龙能够救她,可是人海茫茫,我该去哪里寻找啊?!”
畜问:“为啥只有夜龙才能就她啊?医院都弄不了,他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说:“夜龙是个很高明的医生,小萱告诉我他能治得了张晴的病!”
“那就找!就是天涯海角,也得找!”胖儿咬着烟头,红着眼说道。
海峰也说:“对,找!不能放弃希望!有些人,一旦失去了,就追悔莫及了……”
大家都说找,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找;说了半天,又沉默了……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大家都困得不行了;刚要闭眼,刘天阳就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钱。
我说:“阳哥,钱够了,不用再给了!”
刘天阳把钱放下,又坐下来说:“刚才来了个人,在门口磕了三个响头,放下这沓钱就走了。”
听他一说,我们几个都愣了#峰家里都是穷亲戚,遇到这种事情唯恐避之不及;我们的兄弟们该来的也都来了,还有谁会这么晚了来祭拜呢?而且出手还这么大方?!
我问:“那人长什么样?”
刘天阳回忆了一下说:“他带着帽子,脸遮得很严实;而且天太黑,看不太清;不过从身高和走路的姿势上,倒像是我表弟强子。不过我跟他说话,他也没理我;我还没走过去细看,他起身就走了……”
“什么?强子?!”我们几个异口同声地惊讶道。接着站起身,就朝着外面冲!
“强子!强子!!”除了海峰,我们几人全都大街小巷地出来找;结果连呼带喊,转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看见强子的人影。
回来之后,我心里就更加肯定,这人一定是强子!可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或者说,他是在躲着刘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