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变诡异。
小舅挑着他那双风骚的丹凤眼,暧昧的扫视着她,目光灼热,且兴味十足。
气场强大的程资炎,也因小舅的假设,而变了神色。看着她,浓的恰到好处的眉峰微微皱起:“小鱼,你和乔疏狂那小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啊,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不是才回国吗!还有,你跟李暐一那货怎么散的?听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清楚的,还以为你爬墙了呢!”
不等程爱瑜开口,风骚妖娆的舅舅就紧跟着补充了一堆问题,并拉开身边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捧着脸看着她。那架势,好似要跟她来次,舅甥间的推心置腹的长谈。
深受这舅舅荼毒的程爱瑜,可是半点也不想和他“长谈”。她甚至清楚的记得,上回他们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的交谈,是以她胃出血住院而告终的……
正回忆着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盛气凌人!
“你,和乔疏狂那小子——你俩,到底谁破了谁的处儿!”
一口凉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程爱瑜瞪圆了眼睛,打量亦父亦友的兄长,不自觉的抽了下嘴角。
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依这这两位的性子,绝对会刨根问底,就算她抵死不从,他们也有本事查到她和景煊的那点破事儿。说假话吧,后果恐怕比说真话,更难处理。
实在纠结。
数秒钟,理好情绪的程爱瑜,干脆胸一挺,心一横,拼了!
她玩味的打量,眯了眯眼睛,调侃的岔开话题,反问了句,“怎么?哥,难不成,你嫉妒人家是个处儿?”
闻言,程boss的眸子立马暗了下来,沉的吓人。看来,他在国外的这两个月,错过了许多……关于她的。
四目相触,两人僵持着较劲,似乎谁先移开,谁就输了。
半晌,还是程资炎先移开了目光,转眸扫向舅舅,正巧对上那道视线。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下,便默契的移开目光。
不再逼她。
她不说,他们就查呗!
最擅长插科打诨的舅舅,抢先绕开话题。
三人各揣心事的侃天谈地,绝口不提刚才那茬事儿,直到程爱瑜说下午还有工作,要先走,这才结束了谈话。
“哥、小舅,我就先走了!”挥挥手,程爱瑜那还顾得上他们的脸色,掉转头就朝门口走去。
而就在她拉开餐厅门的那一刻,程资炎略带宠溺的叫住了她。“小鱼,下周请假,回趟老宅,给爷爷过寿。”
顿了下,宠溺的语气仍旧,语调却微沉,听在程爱瑜耳中,多了抹严肃的坚持:“爷爷说了,这次过寿,谁都可以不回去,唯独你,一定要到。你要敢不回去,我就是绑,也给你绑回去!听到了没!”
指尖摩挲着门上的扶手,程爱瑜回头,清媚撩人的杏眼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寥落。但很快就敛了过去,并牵起嘴角,玩笑道:“那你回去告诉爷爷,只要他别把寿宴弄成相亲宴,我就回去!”
闪身出门,程爱瑜在众保镖的恭送下,逃离。
心下涩然,那个家……她有几年没回去了?
*
下楼,餐厅门外,绿化带的榕树下。
乔疏狂半敞着领口,微微垂头,站在树荫下。背靠着树干,拿着vetu新款手机,专注的看着。古桐色的肌肤,在纯白衬衫的衬托下,泛出充斥着男人为的弹性的光泽,极为惹眼。
“嗨,久等了。练手的结果如何,你赢了?”调整好自己的程爱瑜,打了个招呼,走上前。
闻声,乔疏狂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
他悠闲的站直了身子,随手将手机抄裤兜里,迎着她走了过去。并扬起嘴角,露出几乎刻入骨子里的优雅的痞态,坏坏的笑着,“小鱼童鞋,你的语文老师没教你吗?这里,不该用疑问,而该用肯定的语气。你要十分肯定的对我说,你赢了!”
“哧,你真和他练拳脚啊?!”
她以为,他只是说句玩笑话。
眼尾微抬,乔疏狂好似十分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哼道:“男人的信条,言出必行。哦,我还有一个信条,一般不告诉别人。”见她的目光中闪过抹好奇,乔狐狸又眯起眼,吊胃口的叹了口气,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你也不是别人,告诉你也无妨。”说着,便凑近她颊边,故作神秘的吐出四个字——“睚眦必报!”
接着,他又说了些什么,逗得程爱瑜一直在笑。
却不知,这一幕,正落在两人眼中。
楼上,餐厅落地窗后的程资炎,将树荫下那和谐的画面尽收眼底。
他的视线落在乔疏狂身上,越发深邃。
见他不动,仰靠在沙发里的风骚舅舅,忽然挑起妖娆的凤眼儿,眸珠转向窗口,凝定在那抹挺拔的背影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好一会儿才开口,有些恍惚的说:“小炎……景家那小子,回来了!”
半晌,窗边的背影依旧纹丝未动。
回应他的,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鼻音,“嗯”。沉默少顷,又补了句,“所以,我也回来了!”
楼下,那双人影,在这不为人知的灼热注视中,说笑着离开。
而这时,面色阴霾的李暐一,捂着红肿的脸颊,一瘸一拐的从后巷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颓然的靠着墙,咬牙切齿的瞪着那远去的人影,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还停留在刚才拍下的乔疏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