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大夫的感恩戴德,周锦不以为然,不过既然他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后有什么事,也就好利用了。
只是——摸着自己的泄,周锦眼中闪过怅然,虽然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可是听到别人明确的诊断,她还是难以做到无动于衷。
当天夜里,周锦翻来覆去,又是睡不着。
容肃察觉到了,怕她有什么不舒服,便支起身问道:“怎么了?”
容肃的发丝微乱,面上带着残存的睡意,这副样子没有了素日的阴狠,有的只是寻常丈夫的关切,周锦看着他,心中百转万千。
“怎么了?”许久得不到回答,又被一直盯着看,容肃微微蹙起了眉。
周锦默了会,笑了,“没事,只是感觉到它突然动了下。”
容肃闻言,先是一怔后又是一喜,掀起她的xiè_yī就摸向她的泄,可是摸了半天都没感觉到动静。
“现在不动了。”周锦又说道。
容肃有些失望,不过转瞬即逝,他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肚子上,感觉着里面一个小生命的存在,他的心一下化成了水。
周锦看着,目光深沉。
日子一天天过去,感觉到容肃对自己愈发的好了,周锦想着,时机应该差不多成熟了。可是,就在她准备向容肃提出要求时,一件事情发生了。
有人来容府找她了。
“她说有要事找您,可奴才替您给回了。啧啧,现在找上门来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看您富贵了,赶着过来巴结您了!奴才最不待见这样的人了!”
花园内,司马萍抢过丫鬟手中的蒲扇,一边给周锦扇着,一边说道。他刚从容府大门进来,看到了站在门口苦苦哀求守卫的一人,他看着面熟,就跑过去询问,认出是谁后,又得知她是来找周锦的,便扬着头,好一阵冷嘲热讽,等说够瘾了,这才一甩衣袖进了门,并到后院来邀宠了。
“你说那人是谁?”周锦闻言后,声音却有点重。
“就您那位……额,大康镇上,顾允抒的妻子许氏啊。”
“许燕妮?”周锦一瞬就正色了。
“对,没错!啧啧,你跟大人成亲那天她那了不得的模样我可看在眼里,哼,想不到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可轮到她来朝您跪舔了!不就是一个破镇首富的儿子么,不就是一个秀才么,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跟咱们大人比么,还当成宝了!谁媳啊!”司马萍不停说道,极尽不屑。
周锦此时心中却生出了些骇意,许燕妮她虽然接触的不多,但这人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清高如她,断然不会因为想要巴结而来找她,而她此番前来,只怕是——想及那天在丞相府容肃见到顾允抒时眼神的阴戾,周锦的心开始不停往下沉。
“快,把她叫进来!”
“啊?”司马萍还在编排这对夫妻,乍听到周锦这么说,一愣,不过很快又堆笑道,“您瞧小的多蠢,面对这样的人,就该让她亲眼看看您现在是多么的风光,等她羡慕嫉妒到要死的时候,再一扬手打发了她……夫人果然是夫人,奴才这就去让人追她,估摸着她还没走呢……”
“快去!”周锦也懒得跟他解释了。
司马萍得令,一路小跑离开了。
很快,许燕妮被带了进来。
她衣着已不复从前华贵,看上去有些陈旧,像是穿了许久一般,并且,全身上下无一点金银装饰;面上扑着粉,可依然难掩苍白憔悴之色;她本就不是貌美之人,从前也就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值得一看,可如今也是红肿凹陷着;薄唇抿紧,双手紧攥帕子,一看又是紧张又心事重重的样子。
周锦见状,便知顾允抒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待司马萍将许燕妮带至她跟前时,就见她扑通一声,竟朝她跪了下来。
“容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家夫君吧!”许燕妮声音哽咽,眼中是走投无路的绝望。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锦一吓,她下意识的就偏转身子避开。
许燕妮却不放过,膝盖一挪就揪住她的裙子,“容夫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从前是燕妮冒犯了夫人,可我家夫君对夫人您从来是一片真心,夫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边上司马萍听着,早已吓住,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犯蠢了,人家哪是来巴结啊!
若说一开始周锦还为她这一跪而心生震动,可听完她之后的话,她心就沉下来了。她知道顾允抒一定是出事了,还是因为容肃的缘故,她今天上门也是求她帮助,可是这一声声的“容夫人”,喊得怎么这么刺耳呢,刻意放低姿态,却又刻意拉开距离,许燕妮明面上是向她求情,可实际上,还是对她不屑的吧。再者,顾允抒定是因为她才被容肃视为眼中钉,可她又刻意提醒她“我家夫君对您一片真心”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依然不甘心么,依然想给她添乱么!
许燕妮向来聪慧,并且心机深沉,周锦可不相信她是因为焦急而口不择言,她若真是急得六神无主了,也就不会过来求情还惦记着在脸上扑上粉好让自己不那么难看了。
更何况,还有那左一句又一句的“我家夫君”。
她还以为自己听不出看不出么?
周锦头一回对这个自恃过高的女人生出厌烦之心,可是再怎么样,她也不能不管不顾。
“你先起来说话。”
许燕妮不肯,可边上下人已经将她架起。
“发生什么事了?”周锦的语气有些冷漠。
许燕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