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乙紧紧抠住王逸德的膝盖,然后探下身子,半张着嘴,试图照着王逸德的大腿咬上一口。
王逸德身子后仰,尝试了几次都挣脱不了。王逸德收起嬉皮笑脸,严肃应战。他用右掌抵住男人乙的额头。
男人乙使了几次力,完全无法继续向下。“噗”,他将嘴里的虫子吐出一只,吐到王逸德的腿上。
王逸德心里一惊,虽说都互相化解了对方的攻势,但完全没有预料到男人乙还有这一招杀手锏。王逸德不敢分心,左手手背扫了一下虫子。谁料这虫子的两只大螯居然牢牢钳住王逸德的裤子,任王逸德怎么扫都扫不掉。
这时,男人乙口里的另一只虫子也慢慢爬出,就在男人乙的下唇上一下下的摩擦着爪子,跃跃欲试。
腿上的虫子下颚分开,眼瞅着就要就要下口。王逸德明白,被这虫子咬上一下也是要出人命的。可目前他右手腾不出来,腿还被对方的身子给牢牢套住,真可谓是千钧一发。
再怎么艺高人胆大,王逸德也是紧张的后背冷汗涔涔。
另一只虫子硬壳敞开,抖擞出翅膀,不紧不慢的在王逸德头顶盘旋了一下,也选择落在了王逸德的大腿上。
两只虫子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起进攻。
说时迟那时快,王逸德左手揪住第一只虫子,用力一扯,丢到一旁。由于虫子在腿上抓得太严实,这一拉扯,大腿竟被虫子的爪子划了好几道口子。
第二只虫子举起螯对着王逸德大腿狠狠地钳掉一块皮肉,触角在渗出的鲜血里探寻了一番,找到伤口后,立起身子,往肉里钻。
王逸德顾不上疼痛,急忙用指甲捏住虫子。
“啪”!第一只虫子突然飞回落到他右手手背上。也是举起了螯。
情况越来越糟,但凡王逸德一松右手,男人乙必定会咬到自己。可右手上的虫子不制止的话,万一被钳断了手上的血管,后果同样不堪设想。而第二只虫子的头已经钻到肉里了。
“哦哦。”女人不时发出这单调的声音,苍白又无力。
我躲到火堆后,准备跟她兜圈子。
谁料女人一步跨进火堆,双臂一伸,轻松的就抓到了我。她十指掐住我脖子。她的指甲很短,也打磨得整齐。生前一定是极为朴素且干净利索的人。
女人手上慢慢用力。我喉管被勒得喘不过气,觉得恶心又气闷。没多会,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血液仿佛已经沸腾,烫得脸疼。不自觉的瞳孔上翻,舌头外吐。
“哦哦。”女人高兴起来也是这样没情趣的笑。
女人得意的回头看了看胖子,期许得到老大的赞赏。
喀吧。
女人突然歪倒。她手一松,我跌到了地上。我拼命先吸几口空气。缓过神来才发现原来女人掐我的时候正好一只脚踩在火堆里。她没什么知觉,所以火势燃起,烧断了一条腿。
再看,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烧掉了大半,只有几片布片被高温烤皱,硬巴巴的。火燎到了头发,两鬓已经焦了,老远就闻到一股糊味。女人本身就属于干尸,浑身没半点肌肉,仅仅一层酱色的皮肤裹着骨骼。
女人坐在地上,右腿胫骨的断茬清晰可见。她痴痴地望着火堆,火势较之前小了很多。女人伏在地上在火堆里翻了翻,遂即掩面痛哭。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哭起来也是“哦哦哦哦”。
胖子掉了下巴,不能言语。他拍拍巴掌。
女人回过神,对胖子点了点头。她蜷起左腿,照着脚踝一拳一拳的捶打。不知是本身瘦弱还是有些不舍的原因,女人花了好几分钟才把左腿砸断。又一下下将断脚砸得粉碎。
她挪挪屁股,两条腿骨戳进土里,两手撑地,缓缓站起。女人前后晃了几下,立住身子。
女人一步步走向我,她门牙咬着下唇,表情严肃。
前几年,我朋友说:女人都是艺术家,你完全猜不出看不懂摸不透她们喜怒无常的时候心里到底在合计什么。反而你静时嫌你不够活泼,你闹时嫌你不够稳重,你闲时嫌你不够奋斗,你忙时嫌你不够体贴。即便这样,她们还是信奉爱情,这玩意儿往往会让女人在理智与不理智的时候都与你相守,同甘共苦。
乍听这话,觉得我那朋友瞎扯。但我还是把他的话发到微博里,还有了不少的转发和评论。
现在想起,是因为我真不知道眼前这女人深邃的眼神里究竟填满了哪种念头,竟勾住我心神,被她这样看着,仿佛置身于一片春色之中,微光,碎花,细风,鸟鸣,说不尽的温存享受。
我站着不动,等候这类似爱情的甜蜜。
我确信没被她蛊惑,知道女人靠近后肯定会杀了我。可我期待在这样的一个幻想里了却缠绕自己很久了的琐事。
女人大约走了四五步就踏到了石头上,双腿的骨头被一咯又一截截的碎了。女人狠狠摔在地上,连颧骨都凹陷下去。
她实在无法行动了。只好两手手指插进土里,一寸寸爬着。
王逸德长吁一口气,左手猛的使劲,拔出第二只虫子,塞到自己嘴里,用牙齿咬住。
王逸德舌头使劲向后翘,生怕被虫子的尖利的爪子刮到。虫子壳上有一种类似明矾的味道,涩而苦。王逸德明白自己还不能把虫子的任何一个部位咬碎,以免有毒液溅到嘴里。
“嘿”!王逸德眉头紧皱,提起一口气,停在胸腔。左手抓住第一只虫子,摁进男人乙的鼻孔。那虫子稍微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