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近五十的外贸部第一副部长,叫尤里?勃列日涅夫,一看姓氏就知道其跟脚了——大太子。
对此,唐焕自然不至于有什么胆怯,毕竟他连美国总统座上宾的待遇都享受过,而且单纯从商业谈判的角度来讲,规格倒也在情理当中。
实际上,苏联一方的行事方式很讲究技巧,唐焕聘请的产品形象代言、并资助在莫斯科进行大学深造的女子体操名将涅利金,被他们列入此行的人员名单当中,算是做个活跃气氛的中间人。
见面之初,双方在寒暄过程中沟通得确实不错,给接下来的会谈奠定下了一个良好的基调,然后水到渠成地进入正式谈判阶段,尤里?勃列日涅夫开诚布公地请求哲儒系列软件降价。
唐焕面露苦笑地摇了摇头,拿起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我们的销售统计,后面还有结论,部长阁下不妨先看看再说。”
尤里?勃列日涅夫瞧了一遍后,不禁面露尴尬之色,轻咳了一声。
一个像个人电脑这样的工具有用与否,明眼人很快就能通过观察别人的使用效果判断出来。
小霸王游戏机和一代方圆电脑销售进苏联地区后,产品确实很受欢迎,但也随之而来遭受了各种破解,毕竟人家有这个技术实力。
小霸王游戏机的境遇还好一点,主要是部分游戏未经授权地被移植到其它平台上,可一代方圆电脑就有些惨了,如同当初ib/360大型机一样,成了被集火的对象,从硬件到软件,都被有组织地破解了,美其名曰,技术本土化需要。
不过,技术破解和工业化量产是两把事。
美国个人电脑行业在最近几年爆发式地大踏步发展,那是民用技术厚积薄发到位了。而苏联这边的计算机发展水平,虽然沾着为军工服务的光,但微型计算机的行业水准实在有限。
要知道,个人电脑所使用的cpu的指令集。决定了整个硬件平台的特性,苏联还得把这一关闯过去。
换而言之,苏联要想在市场上推出兼容一代方圆电脑的自家制造产品,也得有对应pu。
不过难度也就到这里为止了,毕竟一代方圆电脑不像二代方圆电脑那样。主板上除了cpu之外,还有isa总线、南北桥芯片等等更为复杂的设计。
总体而言,目前在硬件方面,苏联已经基本上可以做出兼容一代方圆电脑的,自有技术的产品了。
但厚积薄发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的,他们很快发现,自己产品的售价在竞争力上优势不大。与此同时,之前被忽视的应用软件问题也越来越尖锐了。
事实上,苏联对一代方圆电脑整个系统的破解过程,软件方面和硬件方面是并驾齐驱的。
在方圆电脑的主机板上。集成了一片eeprom——电可擦可编程只读存储器,用于存储biogid、文字处理软件wodeasy、数据库ebase等产品,都会从中读取功能函数,或者用于正版验证的标记。
这个机制对于有心人来讲,不是绝对的难题,完全可以做到绕过这一关。
于是一代方圆电脑在苏联这边的情况是,越来越多的订单里,不再包含cgid、wodeasy、ebase了,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你们系统集成的操作系统feedos,我们也不需要了,那啥,再打个折扣呗。
唐焕这边的有效对策只能是。通过不断推出功能更加强大的新版本软件,来让之前被破解的旧版本软件贬值。
另外,唐焕默认了这个客观情况,处心积虑地不再苛求软件和硬件绑定,比如软件在检测到非授权环境后,只是进行提示。或者限制某些高级功能的使用,而并非强制退出程序,算是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了破解的难度,其实也就是变相地放任软件盗版了。
慢慢地,苏联这边的用户开始发现,哲儒最新版本的软件,入手难度大大地降低了,同时本土的跟风软件,不像以前那么有动力地更新了。
如此也好,省得费心去选择了,毕竟每个软件的操作方式都有差别,学来学去很麻烦,苏联用户下意识地接受了盗版哲儒软件悄无声息地统一市场。
不过有时候,盗版哲儒软件的使用体验并不完美,程序崩溃时有发生,这时候,用户往往骂一顿破解的人废物,然后重新打开程序,继续使用。
这种现象,对于像办公室文员之类的用户,一般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顶天经常保存,或者重新打那一小段丢失的文稿。
可对于那些统计各种即时数据,尤其非常依赖数据库ebase应用程序的用户而言,却越来越无法忍受了,不管是数据丢失,还是数据计算失误,其后果都十分严重。
与此同时,不同于那些电子表格软件、文字处理软件,ebase在售后服务和技术支持的需求上,非常频繁,可显而易见,盗版软件无法得到这样的待遇。
由于ebase的研发难度颇高,到目前为止,苏联还没有可以让人勉强满意的跟风产品。
但客观需求不等人,苏联官方不得不出面解决此类问题了,在大一统的计划经济模式下,你不负责谁负责?
另外,苏联所研发的兼容一代方圆电脑的产品,要想解决应用软件的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拿过来哲儒的cgid、wodeasy、ebase来用。
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哲儒盗版软件,在正牌一代方圆电脑和自有技术兼容电脑上,有着天壤之别的表现,后者的稳定性极差。
技术人员给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