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段时间齐盛中有过太子立谁的激烈讨论,当时逸王颜释曲身为齐盛帝长子,且多年为齐盛驻守边境自然呼声很高,而看起来受齐盛帝宠爱的离王颜晋楚自然也呼声不低。
其他皇子也有各自的支持者,可是在逸王和离王之外呼声最高的便是珏王颜晟睿,明明他给所有臣子的印象只有年幼时的惊人才智,长大后就趋于平凡。
但是立太子的讨论让这位润物无声的皇子浮出水面,珏王给人带来一种感觉,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现在珏王作为一个常年待在自己封地的皇子,依旧有着和其他待封地皇子不同的待遇——齐盛帝给他一个特例,他可以随时入盛京。
虽然他有来去自如的特权,却从来在自己的封地碧晃郡待得太平,只有齐盛帝生辰或有盛京有大事时才会奉召入宫。
这样安分守己自己让疑心病很重的齐盛帝欢喜。
近半年来,齐盛皇族发生了不少事,舟王和他母妃被打入冷宫已经算最小的事了,接下来觞王造反至今仍在逃,最离谱的就是逸王。
他也算是齐盛帝从小爱护长大的,到头来竟是别人的儿子,最糟糕的是在自己对这个儿子起杀心动杀手的时候,他却成了领国有恒的储君。
这些打击实在不小,自私自利的齐盛帝深感自己需要有人安慰,于是珏王这个安分守己的好儿子便被召唤了回来。
“睿儿,你六弟至今音讯全无,朕实在担心得很。”齐盛帝大吐苦水,担心的确有,但还有很大一部分的想法是,最后的消息是在准备回盛京时传出的,到底回没回呢?是不是长生法有了进展?
珏王一脸诚恳,“父王莫要担忧,六弟自小命运多舛,但从来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一定也会没事。只是父王如此模样让儿臣甚是担忧,儿臣便派人沿途去寻,看看是不是有蛛丝马迹,父王你看可好?”
“如此甚好。”齐盛帝略微舒展了眉头,“睿儿,这次来盛京,可要在皇宫多待些日子,朕老了,有时也会感觉寂寞。”
珏王一副父慈子孝模样,“儿臣会陪着父王,直到父王看腻了儿臣为止。”
离开齐盛帝身边的珏王很快就着手去办派人去寻离王的事,毫不马虎,消息传到齐盛帝耳里自然博得他欣慰一笑。
再传来珏王虽然奉召入宫,但依旧表示自己若居在皇宫里很是不妥,最后还是回到盛京的珏王府,如此安分守己又让齐盛帝甚是满意。
回到珏王府的颜晟睿,一直恭顺的神情变得深邃,当有身影不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时,他终于淡漠的开口。“如何了。”
身边人在珏王耳边低声道:“闻人逐在秀寒搜寻至今无果,要在秀寒寻两具被掩埋的尸体实在不易,不过属下能保证,离王和神暝宫主绝没有走出秀寒。”
珏王勾起嘴角,“本王要他们两人的尸体何用,在那里动手本王就没想过死要见尸。只是老六就像那百足之虫,从小到大那么多事从来都死而不僵。让人多守几日,免有后顾之忧。”
“是。”
珏王悠然在珏王府中悠然的走着,他细细看着自己在盛京的府宅。
这里他没住过几日,当他被封了王有了自己封地,纵使父王没有让他去封地,他也只能在皇宫外自立门户。
珏王府?
可笑,他在盛京,怎么能住在什么珏王府中?
家?
只有一个地方配当他颜晟睿的家,那就是——他朝着皇宫的方向看去。对,只有那里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自己隐忍多年,曾经呼声最高的两人,大哥等于在齐盛历史上被除名,而老六被自己解决的干净利落。
就连自己曾觉得稍稍有点麻烦的老三,竟然作茧自缚搞什么密谋造反活活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最棘手的被解决,剩下的那些皇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如今,他的对手应该只剩下——还在那位置上的齐盛帝而已。
……
秀寒山崖下,芒棘刚试着走了遭他们辛苦几日造出来的天梯,“颜晋楚,这速度……这进度,我们哪年哪月才能出去?”
颜晋楚静静的坐在一边看芒棘上下一通忙,淡淡一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语气风清云淡,就像这里冰冷的天气。
他这话说的……芒棘心中先是鄙夷,随后又觉得也有点道理,她急着出去是因为闻人逐和画汝的担心,可颜晋楚,珏王既然已经动手,他每晚一日离开这里,外面的情况都会变得更糟。
“其实……”芒棘笑眯眯的走到颜晋楚身边,往他旁边一坐,“我是为你着急。”
“哦?是吗。”颜晋楚的笑容越来越淡,加上这里虽还是有飞禽飞过并且被他们一个不落的逮来吃了,可这烧烤小鸟偶尔当零嘴吃一下还行,几天就靠这东西要真正填饱肚子还有是有些难度的。
且颜晋楚从上面摔下来后,昏迷那么久,芒棘总担心不仅仅是因为他头上的伤。再说他头上的伤也没得到最及时最合理的救护,他身上时随身带有药丸,可毕竟带的量只够应急,怎可能够他吃到伤势痊愈,这几天,芒棘已经看不到他吃那药丸了。
颜晋楚的越发虚弱都写在脸上,可芒棘受到的影响当真不大,掉下来时颜晋楚周道的保护让她几乎毫发无伤。
看着颜晋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