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反倒是将军,去休息一下吧,天亮之后,还要劳烦将军许多事呢。”冷墨殇虽是在跟静郝说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床上脸色惨白的静瑶,心里直泛酸。
静郝一时无言,只是踱步到窗边的一张红漆斑斑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唔。”突然床上的静瑶有了动静,细小的轻吟声没有逃过冷墨殇的耳朵。
“瑶儿。”只见他眼眸含笑的柔声叫道,手掌渐渐抚上了静瑶有些热度的额头。
“殇,我想喝水。”静瑶的眼眸还未睁开,雪白的嘴唇就开始说话了。
还没等冷墨殇起身叫初霁时,静郝就已经匆匆地起身打开了房门,略带激动地声音就喊道:“你们还坐在那儿干嘛啊,没听见逸王妃要喝水吗?还不去烧去。”
泗净城中的水全都被鬼鼠下了药,所以她们能饮用的水很少,有时不够用了,安瑾就会将那些下了药的水与她的药融合在一起烧开,再晾凉,然后再重复几次以上步骤,方可饮用。
坐在院中的士兵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再是迅速的起身往厨房奔去,差点与出来的初霁和流舞撞上。
“瞎了眼啊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找死啊,一边去。”流舞护着怀中的热水,没好气的冲那些士兵吼道,那些士兵们自知理亏,个个都低下了脑袋,不做声,静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然后进了房间。
听着外面的声响,被冷墨殇扶起来的静瑶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冷墨殇宠溺地望着她,将搭在她身上的披风给她系好。
“主子,小心烫。”流舞将手中的水递给冷墨殇,然后紧张兮兮地说道。
流舞紧张兮兮地样子又引来静瑶的一阵发笑,但是心中却是温暖不已,鼻头有些发酸,轻点头,就着冷墨殇递过来的杯子就喝了下去。
静瑶喝完了水,冷墨殇拿着杯子,大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明天就要烧城了,这些百姓的心里很不好受吧。”静瑶首先打破了沉寂,声音中带着少许的悲凉。
“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但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冷墨殇将手中一直握着的杯子递给了初霁,坐到了床上,将静瑶揽进了怀中,温言安慰道,烧城这是谁也不想的,但是为了更多的黎民百姓们,他们只能这么做。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静默了半响,静瑶在冷墨殇的怀中开口说道,“虽然不能拯救那些已堕落成魔物的百姓,但是我还有一个办法不用让那些百姓饱受离乡之苦。”
初霁手中的杯子在听到静瑶说的话之后,一下子摔落在地,碎片四处飞溅,随后就是流舞和初霁跪下的声音。
“主子,此事万万不可。”主子的伤还没好,如果强行使用光术来净化城中的瘴气和毒气的话,不仅会让主子的伤雪上加霜,还极有可能引来他们的追捕。
冷墨殇虽不知晓静瑶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但是一见到初霁和流舞十分不赞同的表情,他就知道,肯定对她的身体不好,所以问都不问,就沉着脸直接否决掉了,“不行,明日烧城,没有商量,你快睡吧!”
静郝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说道:“逸王妃还是先养好身子吧!”
“可是…”静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刚开了一个头,就被冷墨殇森寒的语气给打断了。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现在闭眼睡觉。”冷墨殇强行但是又不失温柔的将静瑶整个人塞进了被褥之中。
初霁和流舞看见冷墨殇这一举动,对视一眼,眼眸含笑,看来还是将军能拿主子有办法啊。
只有一个时辰,天就开始亮了。
流舞和贾宁金的捉迷藏游戏也预示着走到了尽头。
鬼鼠的酷刑也到了极端。
初霁手上的蝴蝶扑闪着翅膀,初霁笑笑,一扬手,让蝴蝶飞了出去,转身走出了破旧的小屋,听着身后传来的鬼叫,嘴角上扬,敢阴主子,我就会让你知道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院子中的士兵听见这声音,面上错愕一闪而过,但是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精神抖擞的站在院中等待静郝的命令。
静瑶压根就没睡,只是眯了一小会儿就起来了。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时辰还早呢。”为了照顾静瑶,冷墨殇已经三天两夜没睡了,但是他还是打起了精神笑着,不让静瑶担心。
“不早了,殇你去歇歇吧。”静瑶抚摸着冷墨殇眉宇间怎么也遮不去的疲惫之色,如水的眼眸中漾起了几许心疼,抱住了冷墨殇。
“我没事的,我是谁啊,是你的丈夫,所以我不会累的,只要你平安健康就好。”冷墨殇笑着轻拍静瑶的背,什么他都来抗,只要她不要那么劳累了,不要操心那么多,他就开心了。
静瑶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感动出声,只是更加用力的往冷墨殇的怀中钻去,眼角湿润,但是嘴角上扬,如空谷幽兰,清丽淡雅。
看着院中站着的百姓们,静瑶心里一阵难受。
“对不起,是我们慢了一步,这才到了今天这一步,真的很对不起。”静瑶唇瓣颤抖地对那些百姓们说道。
那些百姓们一开始的时候是怨过朝廷的人,如果他们来的再早一点,事情还会发展成这样吗?但是现在不同,逸王妃亲自来到他们这个小城,亲自为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