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库只是个一般的水库,放眼望去,除了水里游动着的鱼和水底的海草,并没有十分特别的地方。
在水库的中心,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尊石头做的佛像,很大,头已经距离水面不到三米,身子却藏在水底看不清深浅。
我们找到石佛的位置,飘了过去,那尊佛的身上已经挂了一层厚厚的水草,水草上吸满了水螺,密密麻麻的。我们绕着佛像转了两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水底静悄悄的,偶尔一只鱼游到水面吐一下气,寂静得一如两千多年的岁月。
心理学有一种现象叫深海恐惧症,虽然我们变成魂魄不用呼吸,但长期待在光线不是很好的水库里,我感觉胸闷的慌,还没有一分钟,我就转头对着身边的奇玮说:“看来这里面没有我们要找的水佛,只有面前的一尊大石佛,所以一定是张婶婶给你的信息给错了,或者你拿着那个土块算错了,我们还是走。”
啊兽听完我的话,又白了我一眼,刚想说什么,但我已经从他的眼白反she的光中看到了另一件东西。
还没等啊兽说完,我就看见嗖嗖嗖地,像集中发she火箭弹一样,密密麻麻的一片东西从水底窜了出来,把我们团团围住。
那些东西从水底出来并没有搅乱水的流向,也没有搅起水底的泥沙,我抬头望了望,水面平静,没有掀起浪花。
这一切都说明刚出来的那些东西像现在的我们一样,有穿透实物的能力。
真正的水鬼终于来了。
当那些水鬼在我们身边稳定后,我就能清楚地看清他们的样子,与那个穿着潜水服下水的侥幸没死的人描述的基本一致:经过千年的进化,或者修炼,它们没有手,没有腿,身子退化成了一条条像章鱼触手一样的东西,不停地划着水,身子上面,顶着一颗大大地脑袋,有普通人的三倍大,大概溺死的人被得浮肿,所以成了这副样子!我心中这么想。那一颗颗肥硕的脑袋上面顶着一双无神地眼睛和一张长满獠牙的嘴。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些水鬼中有的不穿衣服,看上去就像一只大章鱼,有的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许多细小的触手从袖子和库管里穿出去,来回摆动着。
一千张长满獠牙的嘴在你身边绕来绕去,我早已被吓得说不出话。
“看来这些魂魄在水中待的时间太长了,慢慢地被同化成这个样子。”啊兽倒是很镇静地说。
“之前你不是说一百个水鬼对你来说没问题吗?现在你看这黑压压的一片,最起码有一千个,你能对付的了吗?你那十个魂魄再厉害也只有二十只手而已,你那个吞噬魂魄最多也就只能吞噬三十个,剩下的九百七十个怎么办?我说不来你非要来,现在可好……”我心中十分害怕,嘴上一个劲儿地埋怨啊兽当初做的决定,但啊兽很快打断了我的话,他只用了一句就把我顶回去了:“既然已经来了,你说那一大堆屁话有意义吗?”
我噎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老陈,既然张婶儿和了真和尚都说过你是有缘人,那就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你先别急。”奇玮宽慰我说。
啊兽的十个魂魄个个瞪起眼睛,与那些水鬼对峙着,那些水鬼并没有像之前潜水的人说的一样对着我们说话,它们只是把我们围在中间,张着大嘴向我们示威,像野兽攻击前的恐吓,显然它们也被啊兽训练的这十个魂魄诡异的样子震住了,站在那里不敢前进。
忽然水鬼中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喊,像海豚的叫声一样。我们三个抬眼望去,那些水鬼的样子都差不多,找不到那个发出叫喊的水鬼。
那些水鬼像听到命令一样退到了距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它们没有像之前那样把我们团团围住,而是聚成堆叠在一起,组成一个“v”字形,“v”字的中间是一个穿着民国衣服的水鬼,张着大嘴与我们分成两个阵营对峙着。
我们这边为了保护我和奇玮的安全,啊兽将我们几个摆成一个队形:骨化、腐烂、长手、无形四个在最前面,吞噬、树人、吸血在中间,蓝se、狼人、感应在最后面保卫我们三个的安全,这是以前就练好的阵法。
“啊兽,叫你的魂魄们快点收拾这些水鬼,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奇玮提醒啊兽,十分钟后,我们就要变回实体,如果漏了一个水鬼,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啊兽并没有回应奇玮,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些水鬼,半晌,啊兽说话了,不过他的嘴没动,用的是自己的千里传音功,这样可以达到震慑的目的:“你们如果不和我们为敌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超度,投胎再做人,难道你们想永远都呆在这个水库底下吗?”
上者伐谋,啊兽想先从劝降开始。那些水鬼显然是被啊兽的话说动了,麻木表情稍稍有点变化,但还是踟蹰着,犹豫着不上前。
“这个水库最后肯定会干涸,也许一百年,也许一千年,也许就几十年,失去了水的你们就只能魂飞魄散,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使你们不愿意去投胎而守在这里,但没什么比魂飞魄散更可怕的?我们,就是这个水库里水佛的有缘人,是来取走那个宝物的,这是天意,你们难道想违抗天意吗?那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弄不好了永世不得超生。”啊兽还在劝它们。
显然已经有十几个水鬼被说动了,它们伸出触角,划着水慢慢地朝我们游了过来,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