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这是奇玮的声音。
我听到是他的声音,心中非常愤怒,在黑暗中大声吼着:
“奇玮!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你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打晕?”因为周围一片黑暗,我无法看到他的位置,我想如果此时我能看到他,我一定会冲上去狠狠揍他两拳。
“对不起,我知道把你打晕了是我的不对,但我别无他法,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奇玮的声音继续响着。
“你还有什么好帮的?病院给你提供了那么好的住宿条件,曾叔叔让我不管其他病号专程治疗你,你享受到了这么高的待遇,现在还逃跑,搞得整个镇都乱了套。虽然你爸是厅长,但也不能这样把别人当猴耍。”我一着急,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这些我都看见了。但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能出此下策寻求你的帮助。”奇玮继续幽幽地说。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好奇,他明明受到很好的照顾,为什么要说自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难道有人要害他吗?
“我能帮你的肯定会帮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先和我回去,曾叔叔现在很着急。警察也在找你。”我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开始和他讲道理。
“我答应你肯定会回去,但在回去之前,你得先听我把话说完。”
“有什么话出去说,这里黑洞洞的,我很不舒服。”我感到身上潮潮的,全身的关节都隐隐作痛。但结果却是奇玮这样的回答:
“抱歉,这里是一个地窖,没有我的帮助,你出不去。”
我抬起头,看到头顶有一块脸盆大小的光亮,应该是窖口吧。由于视力稍微恢复了一些,借着窖**进来的微弱光线,我能够看见周围胡乱地堆着着白菜、红薯等东西,我脚底下是黄土,这是一个农村那种常见的用来储存粮食和蔬菜的地窖。但还是看不见奇玮在哪,应该是他离我比较远的缘故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把你当朋友,你就这么对我?先让我出去。”我继续说。
“正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信任你,才把你引到这个地方来,为的就是想让你帮我。”
我想,既然没有他我出不去这个地窖,那我就姑且听听他有什么对我说的。于是我说:“那你说吧!我怎么能帮你了。”
“那好,你先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呵呵,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听你说完也没办法了,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出来和我说话,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偷偷摸摸。”我冷笑道。
“好吧。”奇玮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白菜堆里钻出来,他点燃一根蜡烛,放在我面前,烛光只够照亮我们两人的脸,他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再一次地向你道歉,弄伤了你的头,但我必须这么做,别无他法。”
我生气地说:“你想找我帮忙就不能好好和我说吗?把我砸晕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的头有多疼?如果你不是我的病号,我早就把你揍死了!对了,你从哪里来的蜡烛?”
奇玮倒是显得很平静,或许他早就猜出我会对他发怒,听完我的话后,反问道:“蜡烛是我从这家农户的窗户上偷来的,包括火柴也是,总之,这个不重要,你先听我给你解释。如果我不把你砸晕,你会跟一个神经病人来到地窖里吗?”
我:“……”
“所以我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必须这么做。”
“你有什么事非要在地窖里面说?我们在医院不是聊得好好地吗?”
“先前我以为是的,可后来我却发现在我们聊天的时候总有一个人在门外偷听。”
“谁?”
“曾院长。”
“你是说曾叔叔吗?”我苦笑道:“我想你是误会他了,他作为你的主治,当然要了解你的病情,听听我们的对话倒也无妨啊。”
“事情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奇玮说:“我用我的眼睛看过他,发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奇玮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的疑问捅了马蜂窝似的涌现出来,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张了张嘴没出声。
奇玮看到我的表情,真诚地笑了一下,这让我多少有了份安全感:“我能看出你的心思,所以我才说你得听我慢慢把话说完。我先前早就说了,其实我不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我能流利地表达出我的思维逻辑,我能设计把你这么一个‘正常人’带到地窖里来,你有见过这样‘正常’的病人么?”
“可是你的病历我最清楚,你有典型的精神分裂的症状。”
“那不叫精神分裂,说出来你别不信,那是我和我的‘眼睛’适应期所表现出来的症状。”
“眼睛不一直在你脸上长着么?还需要适应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有一双普通人的眼睛,还有一双特殊的眼睛。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个张春晖吗?自从18岁生日那天晚上我被他‘看过’之后,第二天早晨一睁开眼我就发现自己仿佛带上了一副无形的‘眼镜’,那种感觉好像是往眼睛上蒙了一层塑料布一样,我用手去抓,但只能抓到自己眼睑,眼前并没有什么东西,但眼睛还是憋的慌。我摇了摇头,惊奇地发现在我动的时候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