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不娶?你不娶还那么对小丫头做什么?”鹤发童颜的老头儿被徒孙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她是小师妹,我做师兄的疼她不是应该的吗?”他一脸平静道,话语掉地,却觉得自己多少有那么一二分卑鄙。
“我,我……找你师父说去。”老头儿语塞,然后转身便走。
阮安之能轻松的应付三个长辈,面对着绿意时却总有些心虚。毕竟,之前他故意做了许多容易使她误会的事情。
“师兄,爹说的是真的吗?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们不是处的很好吗?”绿意听了父亲的劝解,便非要找他问个清楚。
“意儿,师兄已经有了倾心之人。”面对着少女质问的眼眸,阮安之迟疑良久,才声音低沉的说了出来。他看着她,并没有回避目光。
“你有了倾心之人?那你前几日为什么还那么对我,给了我希望,却又这么的打击我?”绿意怔了好久,才大声向男子控诉。
“意儿,对不起。”阮安之道歉,却又是那么光明正大的样子。
绿意更加难堪,抬手推了男子一把,随即跑开。
那日直到深夜丑时,赤芒山庄的一群主子仆人,才在一个山洞中找到了独自饮泣的绿意。
女子大病了一场,足有十几日才渐渐康复。
绿意身体才好些,落雁老人就带着女儿启程回去了。阮安之要去相送,却被师父一顿给训了回来。
“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徒弟,意儿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却被你这么戏弄?”平沙老人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怒吼。
“师父,我不是有意的。”在师父的怒火下,他也只能这么说。
最后,直到绿意启程离开,他都没能与她说上一句话。
阮安之愧疚的想要说声对不起,他自有他爱的,那样对绿意,确实是近于戏弄,尽管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落雁老人带着女儿离开没几天,平沙老人也启程回京了。
一心想跟着师父同时回京的安之,却被阻滞了下来。师公说,他的医术不够,必须在石室闭关一段时间方可。
平沙老人正气着自家徒弟,连句交代的话都没有就走了。
尽管安之越来越想她,但却不得不留了下来。
闭关中的安之,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春梦。青春的燃烧总是会让他有一种冲动,那就是见到她以后,把他因为她的丢人的是告诉她。
再次想到梦中的情景,男人不禁笑的嘴角含春。
“五味,她真的把我送的那串赤芒果戴上了?”城里大道上行了一段,男人掀开车厢门帘,问前面驾车的五味子。
“是啊,少爷,我都给您说过不下八百遍了。”五味子很是无奈地拖长音调回答,自家少爷可真是越来越像个老婆子了,他在心中想。
“我就是问问。”阮安之带着笑意的声音,五味子不用回头看,就能想象出少爷那一副傻呆呆的笑模样。
兀自高兴地阮安之,对京城里她的动向却是一无所知。
“少爷,不如咱们直接去楚府好了?”停了会儿,五味子笑着调侃自家少爷。
“好。”阮安之下意识地答道,随即又忙道:“还是别了,咱们先回平沙堂,收拾一下再去。”
五味子听了吃惊不已,“少爷,我只是开玩笑的,好不好?”他在心内有些悲痛的大呼。
“这个当然,少爷一路风尘,当然要好好收拾一下才能再去见楚小姐。”机灵的五味子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又顺着少爷的话道。
“就是这么说。”某少爷一点没察觉到仆童语言间的调侃,满脸认真的应和。
五味子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平沙堂前,随即就有正堂中早已看见马车的小厮迎了出来。
“少爷,您回来了。”小厮接过五味子手中的马鞭,向阮安之问好道。尽管安之并非平沙老人的儿子,因为平沙老人一生未娶,门下所有的也只是他一个徒弟,所以平沙堂中的下人都将安之视作少爷。
“嗯,回来了。”安之很是敷衍地应了一声,便抬脚向堂里走去。就是这一声回答满是敷衍,但对该小厮来说,还是有些吃惊。
不过小厮不敢多问,随即就热络的和五味子说起话来。
“回来啦。”阮安之才进门没几步,就看见明显是过来接他的师父。平沙老人脸上的表情却在表示,我可不是来接你这个不听话的徒弟的,我只是凑巧出门。
“师父。”安之上前两步,高兴地喊了一声。平沙老人看着异常热情的徒弟,心里直嘀咕:这小子是哪不对劲了?
“我先去后面换衣服了。”没等平沙老人嘀咕完,安之下一句话就说了出来,而且是边说着便向后堂走去。
“给我站住,这么着急做什么?”平沙老人立即喊住了擦身而过的徒弟,其实他是知道这个徒弟比女人还爱干净的个性的。这时急着去换衣服也无可厚非,但是平沙老人就是看不上他那个着急忙火的样子。
“师父,我还有事呢。”安之稍停,侧身回答,答过就又要抬步。
“急着投胎呢。”带着在赤芒山上还未消下的气,平沙老人狠狠地将他训斥了一番。
安之只好耐心的停下脚步,做认真聆听状。他太知道师父了,从小就是这样:不反驳,很快就会结束,反驳的话,怕是能磨上一天。
“你换了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