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零露楼,冬香才回过神来,追上蕙绵崇拜道:“小姐,您刚才的诗太好了,就是流庄少爷也比不过您。”
蕙绵暗道:人张若虚就凭这一首诗流传千古,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夏香疑道:“奴婢倒不知道小姐这么厉害。”
蕙绵对二人小声道:“我那次做梦时梦到的,如果那女人说她最擅长的是琴棋书画之类的,你们小姐准输。”
冬香怕了拍胸脯,似庆幸,随后才大声道:“那小姐您还问她最擅长的是什么?”蕙绵笑道:“输人不输阵嘛。”
冬香似懂非懂,随即才道:“小姐,你梦里梦到的东西可真多,还能梦到作诗!”蕙绵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桩子作诗很厉害吗?”
夏香笑道:“流庄少爷的诗,玉笛公子的曲,还有三少爷的画是咱们王朝三绝。”蕙绵笑了笑:“没想到那个木头桩子这么厉害,还有三哥。”
随后蕙绵才问:“玉笛公子是?”冬香接道:“小姐,我们前两天才见过的,就是那个萧小姐的大哥。”
蕙绵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个萧公子和三哥不会作诗吗?”夏香道:“倒也不是,玉笛公子的诗以情胜,流庄少爷才情并茂,三少爷很少有诗作传出的。”
蕙绵听了没有说话就要加大脚步回府去,但是没两步就被后面一条猿臂捞过带入坚硬的胸膛中。那过于轻佻的声音也吹入蕙绵耳中:“才半年不见,表妹变化可真不少。”
蕙绵被流风大力捞入怀中时,下意识地就以手肘用力捣了背后的胸膛。流风灵活地闪过了蕙绵的袭击,调笑道:“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温柔?”
夏香和冬香都有些着急,冬香不如夏香知道顾全大局,因此急道:“流风少爷,您不能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损毁小姐的名声,快放开我们家小姐。”
流风听了冬香的话笑了笑,随之而来的宫挽月嘲笑道:“冬香,你可真是不了解你家小姐,她不是向来和贵胄王戚亲近的?”
蕙绵翻了个白眼,侧头对一手揽着她却并不停下脚步的流风道:“放开你的爪子。”流风禁不住哈哈大笑:“倒是比以前可爱多了,看来惊风离开,你倒成熟的快了。”说着流风也不再逗她,放开了钳着蕙绵肩膀的修长大手。
蕙绵转头对着旁边fēng_liú的男人狠狠地“哼”了一声,流风见了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有些邪肆的笑声导引的路上女子频频而望。笑过之后流风追上快步离去的蕙绵,道:“表妹刚才诗中说‘愿逐月华流照君’,不知这‘君’是不是惊风?”他的毫不顾忌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我就是故意的气息来。
蕙绵早也从四香稍有隐晦的话语中猜出了原主和步惊风关系不简单,她也并没有在意,但是如今这家伙满是欠揍的语气倒令蕙绵万分不爽。今天出门前真是应该先看看黄历的,不然也不会总碰上这些无聊找揍的人,蕙绵停下脚步看着流风狠狠地想。
流风也随着蕙绵停下脚步,欠扁道:“表哥也只是好奇而已。”蕙绵缓缓道:“是吗?”眼睛却瞅着面前人身上的部位,从刚才袭击失败她就知道面前人反应灵敏,到底怎样才能趁他不注意成功给他一脚。
流风突然觉得眼前女人的眼光有些渗人,不过仍是故意道:“表妹再这么看着我,我就不能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在大街上对表妹做些什么过分的事。”他说着话缓缓低头到蕙绵耳边,“过分”两字被他说的极其暧昧。
蕙绵瞅准机会,一脚踩住了早瞟了几眼的柔紫锦靴,狠狠地转动两下才收了脚。看着眼前人疼得直呼气的样子,蕙绵得意地笑了笑——本姑娘可不是你想欺负就欺负的。
流风看着眼前人儿有些得意的笑容,才相信这丫头确实是变了。不过面上却装得无限委屈,其实这点痛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宫挽月本来不在意二人之间的调笑,这时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冬香一脸解气,夏香掩嘴偷笑。
蕙绵对流风得意的挑了挑眉就唤了二香离开了,对于后面宫挽月,她绝定先和他冷战半天。
流风故意追上蕙绵有些夸张道:“表妹,你可不能这么粗鲁,辜负了舅舅给你取的名字,要像只小绵羊温顺才好。”
“小绵羊”三字令蕙绵心中一动,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蕙绵看了眼跟在她身边痞笑的流风,有些怔怔的,流风道:“怎么啦?是不是你也这样觉得?以后我就叫你小绵羊吧。”
蕙绵回神,瞪了他一眼道:“不可以。”随后提步离去,不论流风说什么都不再理他。流风则故意一瘸一拐地跟在蕙绵身边,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的脚哎,小绵羊,你怎么能狠心这么对我?”如今他倒觉得逗逗这个无礼的表妹也挺有意思的,偶尔对看向他的宫挽月飘过去一个“你知道”的眼神。